13
「……因為這樣,所以想要去死嗎?」赤羽業那樣的神情彷彿就在示意著,這才是真實。
「……不、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死了的話……就沒有差別了啊………」
一滴、一滴,水滴落到地面上,烏雲也逐漸聚集起來,大雨即將降臨。
不曾試過這麼劇烈的感覺,那種熟悉的空虛感越漸越近的吞噬夕月的內心,身體的不管哪個部份,好痛、好痛。
鎖緊了眉頭,夕月抬起頭來,閉闔上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總覺得呼吸有點不暢順。
業君……不知道能不能理解啊……
雨水混雜著微風,落下了悲慟的雨滴,把哀傷降至地上,佈滿整個世界,大雨落到地面上,電波塔也不能避免而受到沾染,零星的水滴從屋簷飛濺著,沾濕了赤羽業跟夕月的頭髮,連同身上的衣服也一樣。
「……活著也好、死了也好,都沒有差別了啊……下放E組的事情也是,認識的人誰都裝作像是不認識一樣,在暗地裡嘲笑著……同學也好、老師也好……」握緊拳頭,她濕潤的眼睛、蒼白的嘴唇都不安地顫抖著,夕月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
「當然……在所有人心中我和死了並沒有差別……所、所以……」同學也是、老師也是……早就已經被有著勢力的人給、殺掉了……
下雨了。
淚水也一樣,如同洪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真丟臉,明明是想要安慰對方、明明不想在業君面前流淚的。
不自覺伸手欲想擦拭眼角的淚水,夕月不時低聲啜泣,一想到在赤羽業面前,夕月便忍住抽泣的聲音。
彼此之間迅速便陷入了靜謐。
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這種沉默實在叫人難耐。
如同深沉卻又清晰反射著光芒的液體,夕月的眼睛總是清澈無比,漸漸的學會了用無畏的眼神看我,肆無忌憚的展現著她的成長、她的勇氣。
我還記得一年級見到她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軟弱的、脆弱的,還有、容易哭泣的……雖然這點到現在還是沒有改變。
要去一個陌生的新地方,沒有任何夥伴,只有自己一人,像夕月這麼內向的女孩不可能不恐懼的,她一定很怕,怕到難以承受。
那雙手伸了過來,輕輕撫上夕月的耳邊,冰涼的溫度讓夕月全身輕輕顫抖,儘管還不算是緊貼的距離,但那身體貼近的程度卻足以令人感到壓迫。
「會活著的喔。」像上次一樣,赤羽業握住了夕月的手,緊緊的、用力的……卻也小心不要弄壞……
「即使是現在也會繼續活著的,所以夕月一定也可以在新的教室活下去。」赤羽業的眼睛像是看穿了夕月所憂慮的事情,那視線非常的堅定。
……總覺得反而是被人給安慰了呢!
「……不……我不會有事的,因為業君的關係……」
「我?」
「因為業君不是一直在幫助著我嗎……所以、謝謝你……」夕月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是那樣嗎……對於我的事情才是一直幫助著吧。」
「欸?」輕描淡寫的詞句讓夕月一時之間聽得不是很清楚。
「所以說、已經同班三年了呢,我可是很開心的喔!」
「嗯,我也是……」
兩個人相視而笑,在掌中握住的雙手沒有鬆開過。
陽光將烏雲撥開至露出縫隙的程度,光線從縫隙間穿插進來,映照在兩個人身上,一陣微風滲進來,吹動著頭髮,二年級的冬季也接近了尾聲,多少、期待著春季的來臨了。
陽光溫暖的灑在鐵條的地板上,淡淡的亮光點綴了這個冬天,那些細微的溫柔情感也漸漸滲透進四肢,很溫暖,就算是在嚴寒的天氣中也很暖和,從心底透到身體。
「吶!我說,夕月,現在我還有些話想對妳說呢!可以吧?」
「欸?嗯、嗯……一直以來都接受著不是嗎?」
「是嗎,嗯……那、做好覺悟吧!」
「覺悟是指……是、是什麼……需要覺、覺悟的話啊?」
「嘛!只是一些無聊的話、而已呢!」
**(三年級 第一學期 E class)**
14
「早安,你們又差一點遲到了呢!」看來對眼前的場景習以為常了,渚沒有任何遲疑的道了早。
「你們又在最後五分鐘才趕過來嗎?」茅野提起一個笑,夕月只能嘆息著無奈的點點頭。
「是啊……因為叫業君起床就花了十五分鐘……」
「有什麼關係,反正成功的把夕月送到了。」
「別、別說得好像你沒有要上課一樣……」夕月鼓起臉頰低聲的抱怨著。
「再說、不是業君說想要一起來學校的嗎?」
是的、那人總愛用像是惡作劇似的語氣,說〝因為想要和夕月一起上課〞才來學校,卻又總是不肯準時起床、總要跟她耍賴到最後一分鐘的赤羽業,常常讓夕月很無奈卻又拿他沒轍。
「因為喜歡夕月,才想跟妳多一點時間相處呢!」赤羽業小聲的在他耳邊低語,讓夕月聽到那樣的話只是愣了一下,臉上染著一層鮮紅。
「別這、這麼說啊……喜、喜、喜歡什、什麼的……好、好像在告……告、告白……似的……」說到後面已經尷尬得幾乎說不下去。
夕月其實有點困擾,赤羽業不管是在誰面前都毫不介意的這樣講,班上好像也都流傳著她其實和赤羽業根本是一對這樣的傳言。
「有什麼關係呢,如果夕月願意成為我的人的話,告白也沒什麼不好嘛!」赤羽業突然用手輕輕的撫上夕月的臉,讓夕月驚訝的倒退一步。
至此、夕月的雙脣只能張闔著,已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了。
沒有一絲遮掩就說出這樣讓人稍微羞恥的話也是赤羽業的專長之一,夕月到現在都還不是很習慣。
「忸呼呼!業同學和鷺之宮同學嗎……」
「殺老師,你在做什麼啊……」渚無奈地看著正在筆記本上寫畫著的殺老師,明明應該叫大家坐下上課的,結果他反而好像最投入。
「唉呀!沒辦法,戀愛攻防戰實在太有趣了,不過、鷺之宮同學太過單純也是罪過啊!」
「欸、欸?」
「是啊!夕月一直都很過分呢,〝那個〞要不是天生的就太過邪惡了。」赤羽業接著殺老師的話逗弄著夕月。
夕月大概遲鈍的沒發現到他說那些話的涵意吧!
「過分……我、我嗎?〝那個〞是、是指什麼?什、什麼東西太邪惡了?完全不明白啊……」夕月有些驚異的看著說出此發言的赤羽業,有些不知所措地詢問著。
「哈哈哈哈,夕月妳的反應真的好有趣呢!」瞥見對方的動搖,赤羽業更是一臉愉悅的表情。
赤羽業輕輕碰觸夕月頭髮,那動作溫柔而小心翼翼,夕月這次沒有躲避開那修長的指尖。
「唔……總、總覺得有一種在敷衍的感覺呢……」不過在笑的話應該不是壞事……吧……
夕月大概沒有注意到那動作是多麼的曖昧和親暱,但是赤羽業毫不在意。
〝太遲鈍了啊!〞
一旁從頭看到尾的同學們不少都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不過也有些人已經見怪不怪的拿出了上課的筆記開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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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的沒有庫存了,欸嘿☆
不過還是有剩下幾篇短篇的,會先拿來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