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其二,接上回
想到哪寫到哪,非線性敘事合集
夢主慎入
不喜請不要噴,右上叉叉,感謝(各種玻璃心)
夢主稱五條為少爺(若様)緣由見第一篇
【咒術乙女同人】Regrets Of Youth(五條悟X自創)15
(五條悟18歲 桐生香彌9歲)
沉默,依然是沉默。任由微妙的氣氛在醞釀著,不安的靜謐在彼此之間浮遊。
在一路無言的回到高專的時候,五條正倚靠著最上層的一間教室的窗戶瘋狂的向著他們揮手,呼喊著名字的聲音響亮而清晰。
「傑!小香!看這邊!我在上面,快看!」
兩人抬起頭,瞇起眼睛看向太陽的方向。
暖色調輕柔的灑落在白色的髮梢上,與這方形成鮮明對比,陽光在他的身上是令人愉快的和溫暖。他笑得那麼歡快,就像以往在對某事特別興奮時容易出現的那樣,即使從這個距離也能清楚地看到。
總覺得有點傻。腦還中閃過的念頭不知道是自評還是評論。
很快他消失了,再次出現是飄落在眼前的地面上。
「看看我有什麼!」手拿著可麗餅的五條,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氣氛破壞者熟門熟路的跳過了那個沒有參與到的話題。
難以名狀的情緒,焦灼難耐的情感,如同從晦暗無光的海底冒出的氣泡,朝著明朗的遙遠青空漂浮而去。
這種單純的程度好像那種微妙嚴肅的氣氛不值一提。
「這不是之前你去買過的店?」夏油問。
「是哦!從這邊短距離移動到那邊買的。很有趣,對吧?」
「沒有在人群前面降落吧?」
「你真無聊。沒有人看到啦!大概。」感覺被摯友潑了冷水,五條撇撇嘴。
「這樣不好。」
「我不在乎。」
「你這麼說是因為他們不是咒──唉……算了。」
「幹嘛?有話就說啊!你最近說話真的很奇怪。」莫名其妙的五條抱怨。
但很快他似乎對這場一再重複的談話感到厭煩,繼續他自己的話題:
「因為今天練習有了成果,心情好的五條大人可是有打算稍──微的分享一點哦?我太了不起了。」
接著可麗餅在香彌唇邊碰了碰,炎炎夏日的氣溫熱得果醬順著堆成一座小山的鮮奶油和點綴水果即將流淌到他的手腕。
「啊──張嘴。」
聽話的張開嘴咬掉了一小口,也不確定有沒有嘗出一半的美味,香彌想都不想的說出:
「好吃。」
「那是當然的吧?」
饒有興致的將可麗餅上裝飾的芒果餵給香彌,看著淡粉色的嘴唇將黃澄澄的果肉吞入口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五條用上了刻意輕浮的聲音:
「啊、傑沒有這種福利哦?」
「不需要。被男人拿著甜點餵食太噁心了。」
現在的他失去了強迫自己咽下食物的心情。
而身側的五條一臉壞笑的模樣,將沾上女孩臉頰的鮮奶油跟果醬的面積推開的更廣闊。
「變成小花貓了。」
「不要取笑我。」她摩挲著下巴上的污漬,輕描淡寫地說。
沒能清理乾淨,這讓他笑得更厲害了。
「我沒有啊?只是看起來很蠢,僅此而已。」即便他嘴上這麼說。
香彌沒有反駁,默默選擇了轉身從少年們身邊走開,去向操場邊的洗手台。
凝視著女孩小巧的身影,五條猝不及防的詢問:
「那傢伙怎麼了嗎?」
「怎麼說?」
「我都笑她了,她居然沒有任何回擊肯定有問題。那可是小香,就算是隻小花貓也該是隻脾氣火爆的貓。」
不該對他的情商抱持有任何期待的感慨化作一聲輕聲的嘆息。
「發生了一點事。」
而後在摯友的各種撒嬌、逼迫、耍賴、要挾和質問的輪番轟炸下,不耐煩的夏油也只能將事情和盤托出。至少流於表面的部分。
「你怎麼現在才說?真是、小香也是,什麼都不說。本來我可以做點什麼。你等著,我現在──」
「不。不要。」夏油態度嚴厲和強硬的插嘴:
「她不想要任何人的幫助。」
「不想要我的幫助?但我很擅長啊?」聽聞,五條不悅的噘起嘴。
「她需要自己處理,否則她將永遠無法做任何事情。」
「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她也可以。當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五條振振有詞的辯駁。
「以後要是小香再因為詛咒事情而陷入困境的話,要第一時間跟我說喲?」
這就是再怎麼任性妄為也不會有人真正責怪五條。
他顯然十分關心並且想要幫忙。熟人都知道他的好意。
在一個古老而偉大的家族,擁有這個姓氏的眾口中,生來就有獨佔廣闊自由的天空,這種獨一無二使他總是被人圍繞著,甚至是令他本人厭惡地過度關懷著,以致他能像張沒有受過汙染的白紙一樣,因此才能棱角分明,快意恩仇。五條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的一塵不染。
但相對的,這讓他根本沒理解問題的根本,那個狂躁輕蔑的表情裡沒有痛苦。夏油心知肚明。
雖然再生了大腦,但腦子似乎沒有因此變清晰。
對五條是怎麼看待香彌他也有個定數,而他也知道對方完全沒有將這些考慮進去。
與有理智的恐懼不同,那是一種更加深層來自潛意識的恐懼,而他只是想要確保在威脅產生時,還有機會能避免最壞的結果。因此伸出的援手彷彿環繞著那個年幼而弱小的背影,保護她不被那些黑暗侵蝕,希望她永遠享受完美的祥和與快樂。
而這聽似溫情美好的事實也可以重述為:『桐生香彌被五條悟所精心豢養了。』
「我知道你很在乎香彌醬,但是有時候為了向別人證明你是真的在乎,就必須適當的放手──我知道你沒有在聽了。」
「不是啊、我只是想那傢伙是什麼變態誘捕器嗎?怎麼老是吸引這種傢伙啊?雖然臉是滿可愛的啦!但想做愛的對象是那樣的小鬼,就算是孽緣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要是我只想跟長得漂亮的小姊姊做。」
什麼跟什麼?這傢伙又扯哪去了?
「我說你不要總讓那麼可愛的孩子說你們之間是孽緣,當下你就應該要讓她改口。其實她很希望你說出來的。」夏油試圖拉回話題主軸。
「欸──才沒有這回事。你看!你明明也知道這還是她自己最先說出來的。要是我先改口她才會不高興的吧?」
「先不管香彌醬本身的想法,你要是能親口說清楚的話,她一定會很高興、很安心的。」
「唔……是這樣嗎?」
他已經很累了,真的沒有讓說教性的對話再進行一輪的耐心,所以他打算直接上結論:
「還有她沒有因為詛咒事情而陷入困境。香彌醬很強悍,不要給她無謂的壓力。」
「三級咒靈啊……算強嗎?不、既然傑這麼說了,那應該是很強。不過我不懂這有什麼好壓力的,從一開始就拜託我不就行了?」
被叮囑者不解其意。撓了撓頭髮,五條不自在的轉開目光
「我可不是隨便說說,因為不管臭老頭們多麼無理的要求,無論再怎麼麻煩,我都在所有人面前一一達成了,不是嗎?而且做得有聲有色。那麼將事情全部交給我,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吧?雖然被當作工具使用的結果讓人想吐,但其實這樣的生活也還不壞吧?想到這我就把它放下了。」
「……你真的打從心底覺得『好』嗎?」
「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有什麼不好的嗎?你就是想太多了。既然一直都說不出缺點是什麼,那就是不太重要的事吧?我沒什麼怨言,是真的這樣想的。」
自信而無所畏懼,高高在上的最強咒術師毫無顧忌,因為他是那樣的強大,強大到無人能及。這是他既無法理解也不必理解的範疇。
那平滑而毫無嘲諷之意的單純話語,卻又仿佛原本就充滿諷刺。
五條悟的存在非常殘酷,因為他就是才華本身。越趨近『完美』,在高大的背影後頭那種巨大的焦慮感就越瘋狂,像是一個黑洞扭曲旋轉而成的漩渦,去纏住身邊的人,緊抓著你的脆弱硬生生拽到什麼也沒有的地方,比地心引力還強大得可怕。離得太近會被這無慈悲的壓迫力消磨罄盡,可是離得太遠又因為自己的渺小感到煎熬不已。
過於龐大的未知且反人類的令人恐懼自己有多麼孤陋無知,但在自身在他感官範圍內卻會被沒有死角的目光穿透。
不是所有人都準備好面對自己的空曠與自卑。他們誰也不是,這種無價值正在扼殺神子身邊的所有人。亦步亦趨沒有用,誠惶誠恐沒有用,愛也沒有用。若想要伸手,必須足夠強大。
荒蠻怪誕又乾淨聖潔,抱著令人恐懼,以令人嚮往心情去看待,試圖說出口的反論連自己都覺得狼狽。
沒有表明他做出決定的對錯,夏油轉而說出:
「香彌醬是個好孩子,但她太獨立了──」
「而且說話又毒又辣超難聽,脾氣又硬。」五條賭氣的補上。
望著天空嘆了口氣,接著夏油沉吟道:
「總之她或許還是會惹你生氣。雖然她很會假哭,可是真的痛苦難耐的時候,她也只會淡淡地微笑或著握緊拳頭默默忍耐,不過很難不注意到那雙黯淡下去的眼眸。大概是生活不易養成的習慣吧,不斷地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哭。」他乾脆的傳授觀察到的重點。
正如同自己逐漸不懂得怎麼笑一樣,香彌終會走上沒辦法流淚的後塵。仰望的眼中漸漸布滿了沉痛,他最不願意在五條面前表現得軟弱,但也不認為對方會察覺到他的本心。
「我不想讓她變成一個不會哭的孩子。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做什麼,等到這種時候。希望你能專心聽她說話,然後摸摸她的頭安慰她,再去選擇怎麼滿足她的要求。」
五條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口氣,因為他知道夏油這麼說話代表不得不妥協的含意。
「欸──我不想被她說『真噁心。』,因為我會知道她說的是對的,真的很肉麻。」他有點嫌棄的表示。
「不會的。如果是由你來做,一定更有效果。」這麼決絕斷定的夏油沒有露出思考的表情,卻也沒有打算做出任何的解釋。
「因為你是最強的五條悟吧?」
說著他露出了一個往常的禮節性的笑,但五條卻覺得笑容中帶著些許寂寞的感情。
「你真的沒事吧?」他一臉天真無辜的眨著藍眼睛詢問,仔細的像要不放過一絲破綻。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的一切快被認知,而這時有輔助監督過來插話:
「五條術師,有緊急狀況請您到場。」
「現在?」
「是的。麻煩請準備一下。」
「快點動起來吧,你應該只需要半天左右就能完成。我相信你和香彌醬之後會有很多話要說的。」夏油正好藉此理由來哄住他。
五條假裝困擾厭倦,然後又囂張的一笑表示:
「不管在哪方面都如此受歡迎,真是一種負擔。」
「你只是不敢面對我比你受歡迎的事實。」夏油假意配合的反擊。
「誰不敢了?明年情人節你就知道了。」
「別太自我感覺良好。趕緊走,還有別在路上繞路買東西浪費時間。」
「知道了,知道了。老媽子。」
聽著這個笑駡,五條放心的對他咧嘴一笑。接著轉過頭向稍遠處的香彌興高采烈的大聲喊道:
「小香!妳再多等一下,我會借妳胸膛哭的!到時候傑也不會對我灌輸大道理了!」
這又是另一個不會有人真正責怪五條的原因。
即便討厭正論,很難考慮任何後果,可是心裡其實還是聽了進去。
只可憐在洗臉的香彌被突然的大聲量嚇得一時失手濺了一臉的水,雖然更多的是一臉難解的困惑。
唉……行吧!那種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反正再不濟那孩子總是會縱容的。
拖著步伐到飲料販賣機旁的椅子坐下。剛想長舒一口氣,就聽見來自後輩的爽朗的聲叫喚:
「夏油桑!」
為什麼不能讓他一個人痛苦和悲傷的待一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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