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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主稱五條為少爺(若様)緣由見第一篇
這個時候應該沒過夏秋,所以以月分來算五條應該是19多一些嗎?……總之我還是以年分在計算了,原作以月分真的很頭疼((倒
【咒術乙女同人】Regrets Of Youth(五條悟X自創)17
(五條悟20歲 桐生香彌11歲)
「妳說悟把妳看得死緊是什麼意思?」
聲音的主人正是屠殺村莊的特級詛咒師,她也曾經仰望過的人。
他信步穿過咖啡廳的走道,自動的在她的對面坐下。
「現在是搬離宿舍了吧?在外面租房子?沒想到居然把妳也從高專帶走了。」
「我本來就不屬於高專,而是五條家的人啊!這樣才正常吧?」
他的黑髮變得更長,帶著一絲禮貌性的微笑,看上去比以前更具親和力,可周身氛圍也比她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更加銳利了幾分。
「妳這樣說也對哦?不過一路把妳拉來京都也太不自然了。這次是為了伏黑甚爾的兒子?但也多虧他沒把妳一起帶進禪院家,我才有這個機會跟妳說說話。」夏油好似漫不經心的戳穿她的藉口,轉瞬卻又輕輕的放過。
「嘛啊!總之這些日子又發生了一些事。他也有他的原因啦!」香彌一言難盡,乾脆含糊其辭。
「所以找我有什麽事?在這麼多人的地方我想你也很難施行咒殺吧?」
「妳怎麽會那樣想呢?我完全有能力在幾秒鐘之內殺死妳,然後就直接把屍體丟在這裡離開呀!」和善的臉龐帶上了狡黠的笑容。
從他周邊的空氣感覺得出來那不是開玩笑,頓時空氣中似乎彌散著的濃郁的血腥味。有必要的話,他會那麽做。
對於危機的本能意識讓身體無意識震顫,可是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平順:
「如果要動手隨時都可以,也根本沒必要坐下來和我打招呼。三級咒術師可沒有反抗能力。」
「是嗎,在我離開之後妳升級了啊。恭喜妳。」
像沒什麼大事一般,可又像對待很重要的事情一樣的,對那句話慎重的恭賀。
「難道你真的只是剛好到禪院家的門口散步,又剛好的看到舊識就進來聊一下天?」香彌好笑似的問。
「我是來工作的。」話一說完,接著夏油用虎口抵住下巴,認真的思考著並自語道:
「要說算是傳教嗎?這樣算是工作吧?不過不是剛好,但的確是找舊識聊一下天。」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是大家族中夾縫生存的傭人,必備好戲就是洞察人心。
夏油聽著她嘆息,看著嬌小的肩膀聳起又緩緩落下。
「不殺的話,我們聊一會兒吧?就像過去一樣。」
就算是最殘酷、最傷感的時刻,也從未毀滅她某些足以武裝對抗悲劇和罪惡感的個性,不會為了維持這一刻的輕鬆而猶豫是否該說出心裡的話。
夏油很高興看見她這部分美好的特質還是主宰著她。
「妳比高層的傢伙還有膽量得多呢!」夏油輕快的表示讚賞,接著他的語氣沉靜的表示:
「其實我本來還以為在新宿那次還有機會見到妳,還有機會說現在這些話。結果、妳知道的,悟把妳看得緊,讓我拖到了現在。」
「因為很丟臉啦!拿什麼臉面去見你啊?」
「和悟一樣,正常的過來?」夏油露出單純的納悶表情。
「不、不,饒了我吧。那個樣子我不想讓你看到。」
「那這樣說吧!妳知道我經歷了一些事,而我很抱歉沒有對妳回以同等的信任。其實也不是沒想過,只是我那時候沒法想清楚,總覺得有其他必須保護的人。很抱歉結果是傷害了妳。」
「不、事情果然像我預想的那樣什麼都幹不了,於是決定見死不救──不用安慰我說『隔岸觀火罷了,推動的人與妳無關。』。已經有人試圖提醒我這一點,但它沒有幫助。再多的合理化也無法使它正確。就算是執行死刑的劊子手也能扯出『動手的是刀子不是自己。』這種破爛藉口,說到底沒有區別。」
她就那麼目送兩人漸行漸遠,然後閉上眼轉過身。
不自然的停頓之後,香彌帶著悔恨說出結論:
「當時這那份有始無終的勇氣得傷人有多深?當然這也不只是對你而已。我一點都不成熟,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盲目祈求不會有事,自以為是為了不讓沉重的真相將人壓垮,而為此沉默的愚蠢小鬼。」
「雖然我也不認為是如此,但我不會否定妳這麼認為。真實與否似乎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夏油淡然的帶過。
「總之、妳先不要急著現在就把一切當成過去式看待嘛!村莊那次任務讓我收養了2個比妳小沒幾歲的咒術師孩子,我就考慮過可以來見妳,然後又錯過了新宿那次,現在則是因而有了更好的理由前來。我是說、這麼做不算太瘋狂。對嗎?」
「不,我不覺得瘋狂。」比起很多事來說。
她心知肚明那些潛臺詞是什麼。
如她所願夏油吐露:
「那就好,因為我想問:要成為我的家人嗎?我希望妳可以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是自覺的想要保護這個尚且年幼而柔弱的咒術師,還是不計前嫌與她合作,抑或是為了私人利益要把她攏絡到自己這一邊,那都是能臆測到的理由,只是她沒想到他會以一種極致柔和的口吻像是要求和。
懷著椎心之痛體會夏油的用意,不知為什麼,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淚水自臉頰滑落,香彌雙手像是要嚥下嗚咽摀住了嘴。
「抱歉,香彌醬,妳不要哭。請不要生氣。」看到透明淚珠源源不絕地滴落,夏油連忙抽了幾張衛生紙遞出並安撫。
「『想要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你明明都這麼宣言了,為什麼我沒能更早發覺呢?這裡有你想破壞的東西,也有你想守護的東西,除此之外明明不會有其他可能。是這樣的吧?」
「我對妳而言一定很糟。這麼喜歡我又突然得同時恨我。」
香彌搖了搖頭否認。她試圖讓自己鎮定一點,同時語帶喜悅道:
「怎麼辦?我好高興。眼淚停不下來……」
面前這個曾推拒她的弱小無力的男人正明確的表示:『他的理想中需要自己的力量。』。在知道她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的情況下,卻對自己毫不遲疑的肯定。
香彌雙肩顫抖,說話的聲音又哽咽起來:
「謝謝你,傑桑,告訴我這件事。」
或許是太過失態,可是彷彿沉重的包袱一下子解除,長期以來累積的情緒一時間全湧上心頭,觸景生情的時候總是讓情緒很容易就蔓延出來,既難過又歡喜,無所適從卻又感到自由。
只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
很快她把最後一絲猶豫也全都上鎖封存。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
不管這將是什麼。
「可是最好不要,也許我們該就此道別。」平復情緒後香彌婉拒,並語氣柔和的更正道:
「傑桑,我不恨你,沒有人會……我們想念你。」
儘管自己完全不認為自己能挑選這種道路,但她依然不能去否定為了別人而行動的人,夏油本質是個善良的人,也仍然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最貼心的男人,於是他最後做了善良的決定,即便如此極端也只僅此而已。
畢竟只有他如此喜歡過這個社會。也曾想溫柔以待,可是隨著無數次的碰撞,世界的瘋狂一點一滴的侵入他的思緒,這種心情早已腐爛。
而不只他,七海畢業後決定離開咒術界,五條對自己的決意考慮透徹,開始承擔義務,全力的行動,硝子開始戒菸了,雖然嘴上不說,但喝醉時會比較沒有那麼想。
「我們都找到東西緊緊抓住,只是結果因此放掉了彼此。就只是這樣。」
「我懂妳的意思,這也不失為一種選擇。我們也可以這麼做。」夏油露出的是已經死心的笑容,俐落回應。至少現在死心。
「就這樣?你乾脆得反而令我害怕。」
「對女性死纏爛打的男人可不紳士,我尊重妳的選擇。不如說我有些感動。」
答案總歸讓他很滿意。
無論在任何人面前,無論什麼樣的事都從沒有哭泣,壓抑著極端情緒的女孩現在卻在他面前發自內心的喜極而泣。
儘管他們站在對立的一邊,即使妨礙了他的目標,他也永遠不會討厭這些高專裡陪伴過自己青春的人。就算是那些無法笑出來的時光,都造就了今天的他。
那些都是屬於他寶貴的時光。
「……我理解你為什麼比較受歡迎。」
「當然我們也可以享用過下午茶,然後我們再道別。」
夏油微笑著招來服務生點了杯咖啡,又轉頭回來從容的問:
「妳打算怎麼辦?」
「沒怎麼辦。」這麼回應的香彌也跟著點單。
「我不會叫五條桑,也不打算通知御三家或上層。我已經說了聊一會兒。」
「『五條桑』?妳現在都這麼叫悟的嗎?」旋即夏油像是聽見了什麽有趣的話一般,發出短促的聲音笑了。
「雖然僅僅過去不到1年,但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少爺(若様)不適合他了。」
「也是。」他也回得爽快。
那個稱呼本來就是針對身世顯赫的名家子弟,通常特指嫡子的敬稱,而且再她口中比起少爺更偏對少年或年輕人這類意思,微妙諷刺的暗喻揶揄。
「不過妳身邊叫五條的應該也不算少……不是『悟桑』,被降級了呢!」
「這樣剛好吧?」
「說的也是。不要太簡單原諒他比較好,畢竟他很擅長得意忘形──嘛、雖然我想這麼說。」一開始略帶輕柔的表示,隨後夏油挑著眉梢轉了話鋒:
「這件事情傷他太深了,答案他應該也有一些地方還是有些模糊的,有人對他生氣總好過他恨自己吧。要是連妳也表現出難受,悟會更難受100倍吧?當然我也並不是想他繼續活在對自己的自責中。」
「達成了共識了呢。」一點也沒有被看穿的尷尬,香彌坦率承認。可又表示:
「不過我的確還是有一點點報復的意味在裡面啦!」
「當然。被關在華美的籠子裡,殘酷的迫使屈服,當事人還自我感覺良好,也沒有誰會不生氣吧?」
「不過等一段時間習慣之後,大概也不會介意我怎麼叫他了。」
「因為他是那種人啊!」
「所以啦!他並不懂他自己。五條悟是強大的、無可比擬的存在,在他的生命力面前悲痛永遠是暫時的,走出來之後,他會帶著任何人的份活得更加堅不可摧。」
「那妳呢?」
「他本來就不需要我啊?我說任何人,就是指『任何人』。所以才說他還並不懂他自己。」香彌爽快的斷言。
「悟跟妳說了什麼嗎?」疑問的句型實質上卻萬分的肯定。
「算是?」攪拌著飲料,看似心不在焉的回話,這樣說著的香彌表情有些困擾和尷尬。
「值得放棄安逸的人生,為他的義無反顧買單?」
「字面上來說──不值得。『我要重整這個腐朽的咒術界,所以陪我一起戰鬥到最後。』?渴望別人的無條件的支持以及想通過別人對他自身的需要,保有情感和實質上的容身之處,還『只思考我的事,把我放在妳人生計畫的中心位置。』?我的天!有夠沉重!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而且明明我不再被需要的那一天很快到來,居然還毫不害臊的當著面說:『我就是有一種感覺,不管我說什麼,妳都會去做。』,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啊!?」香彌的抱怨滔滔不絕。
「因為是悟嘛!這麼久以來,也辛苦妳了。」
看著她帶著些興奮和期許神色的眼睛,夏油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理解每個人都在自我追尋後,面對自己的想法,而五條和香彌的關係則是在五條的成長與主動積極後自然接近,可是在香彌這邊拼圖的碎片似乎還差些。
他很清楚通常人會願意做一件他原本不樂意的事,肯定有非常大的動力在驅使。
沉靜了一陣,這時他突然開口:
「那妳現在的生活快樂嗎?」
「嗯……咒術師的生活真的很難讓人快樂起來欸?」
「可還是不想離開?」
「個人在社會進程中掙扎永遠都很渺小啊。這點選擇哪邊都一樣的。」不論推翻還是改革,永遠無法與失去的事物等價。
「我只是認為這很可惜。妳有很了不起的力量,接下來妳很快會升上準二級、二級,然後直到成為一級。在這個掙扎的過程中,我會一直需要妳的。」
「那不是真的。你也不需要我。其實所有人都一樣,沒有誰離開了誰就無法生存。那都是言情劇裡騙人的把戲。」
「悟他平常都讓妳看什麼節目啊?」夏油無奈的苦笑。
香彌隨即問出:
「傑桑,你有看過《火線追緝令》嗎?導演是大衛·芬奇的那部電影。」
「天啊……他都讓妳看些什麼?」夏油轉為低嘆。
「什麼東西都比咒術師面對的東西正常多了,也還好啦!」香彌不以爲意。
「總之、摩根•費里曼飾演的老警察最後引用海明威的話,說了:『世界是一個美好的地方,且值得為其奮鬥。』,然後說自己只同意後半句。」頓了頓之後,她收起玩笑的表情說:
「世界是怎樣的?該以怎樣的態度處世?我覺得這樣就很好,嚴密完美完全是不必要的,也有他的道理存在。」
《火線追緝令》向人們展示了社會的罪惡和冷漠,於是為了在此生存,當事人自是有此選擇的自由。即你可以定義你的正義。
如同七宗罪命案的兇手為此篤信應懲戒世人,老警官決意孤獨,年情警官尚有動力和信念,和他的妻子寄情於未來。
可是公平正義非單一價值,終有人認同,終有人否定。
不同的立場會得出不同結論,各種觀點對這個問題有無數答案,因為其背後必然牽扯自身的價值取捨,亦或其為『道德觀』,而人們常因不同事件或情境脈絡往往難以依循一致性的原則。
命運因此被人性無情的撕扯開,朝著誰也無法預知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導火線是理子的死,根本原因是他再也說服不了自己蒙上眼睛去救人和殺人。
導火線是夏油的叛逃,根本原因是他再也受不了咒術界中醜陋與病態的地方。
看起來都是如此地合情合理,如此地無可指摘。
選擇不同價值觀,甚至發生原則間彼此矛盾的情況,都只是表現在晦暗難明的世界下對良善的執迷與堅持。
「把『自己』給塑造起來,我覺得這樣就能更好。這樣長出來的血肉才真實,才能夠不依賴誰,轉而去接住誰。」
如今的處境來自『自己』選擇,是故他們這趟青春之旅的落幕必須獨自上路。
「好像妳比我們早看盡了背後一切隱藏著無數令人感嘆的因素。」
「我嗎?沒那麼好。旁觀者清嘛!『無論高牆是多麼正確,雞蛋是多麼錯誤,我永遠站在雞蛋這邊。』」
「村上春樹領取耶路撒冷文學獎的時候說的,對嗎?」夏油替她補完。隨即好像很煩惱的問:
「悟他到底有沒有讓妳好好的在讀書?」
「有啦!學習是很重要的。我看起來像是只有在看電視而已嗎?」面對岔開重點的關懷,香彌僅能苦笑。
「所以你知道的嘛!『「體制」照理應該保護我們,但有時它卻殘殺我們,或迫使我們冷酷、有效率、系統化地殘殺別人。』,面對將這樣困境奉為圭臬,聞聲救苦的拯救者其實你們也都差不多。」
作為對抗名為『體制』的既有權力高牆的先驅,在這虛偽險惡的道路上終究是殊途同歸。
「再說看到歸看到啦!我還是一樣什麼都還沒開始做欸?本來就不是會自主大聲疾呼讓人發現存在的人,現在也只算是倒貼給五條桑而已。」
「那妳怎麼就不能倒貼我呢?」聽聞夏油忽然一臉傷感的調侃。
香彌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卻很快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那個啊、摩根•費里曼飾演的老警察維妙維肖吧?好像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出演過不少神作,個個都像他自己,個個都有說服力。好像就只是他經歷了不同的人生,但你卻不會弄混任何一個角色。」
「所以妳──」
「嗯,是你想的那樣。」
那雙透美麗眼眸瞇起,最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其實最喜歡五條桑了。」
所以不是威廉•沙摩塞還是艾利斯•瑞德•雷丁都無所謂。
即便使它們躍然成真的是同一個人,可是衍生出無法言說的衝動鼓舞,使你渴望義無反顧,一往無前的人並不盡相同,每個脆弱卵殼中靈魂都獨一無二和不可取代。
「所以即便五條悟是強大的、無可比擬的存在,但他也同時是個擁有所有悲傷的情緒的凡人。在『走出來』之前,我就在這裡。」
「就算如你所說,他這麼需要妳,也隨時都像即將棄妳而去?」
「愛反映出來的是人們寄望在他人那裡,然後在自己身上重新找到立身之處的選項,所以比起要求承諾海枯石爛的誓言,愛反而是我們對自己最深入的理解。」香彌大膽坦率的直言:
「更精確地說,愛本來就是一個一度非常親近他人,但也與之相當隔離,又獨立自主的夢想。」
這種時候夏油很精明狡黠的快速檢視,尋找苦澀或自憐的跡象。
可是沒有。
她不再強迫自己和打不開的死結作對,憎恨也好,憤怒也罷,如今她心中什麼都不剩,與炙熱情感一起反覆湧上的,只有這份心意。
自由的,沒有任何恐懼,沒有任何懷疑。
她想與之抗爭,鼓起她一生中第一次有始有終的勇氣,向所有人展示她想要的生活,不是出於義務,不是為了某人的夢想,而是為了她自己。
「真的是很可惜……」夏油低聲自語。
香彌其實是擁有正常價值觀的,知道自己的所為其情可憫,可是與法不容,很大程度上這也佔了她不被勸服的理由。
不過愛與他們方才所言的正義是兩套不相干的語言。
出自個人的經驗、個人的信念、個人的希望與恐懼,它有自己的律則、自己的衝突邏輯,甚至自己的弔詭。
在她所生的地方,五條是唯一可以眞實接觸自己和他人的地方。而環繞在你周遭的生活越是缺乏人性,愛就變得越吸引人。
於是它的價值在於提供特殊而激烈的經驗,特定的、感性的、獨佔的而且是不得逃避的。
當我們越是瞭解我們的存在多麽有限、孤寂而且脆弱,這個熾熱的希望似乎令人愉悅,而且苦難令人無法抗拒。與其死在無知,不如獻身索求。
就此而言,愛若擁有如此沉重的份量,以匯聚力量的方式反撲,這個字可不是什麼幸福的代名詞,而是一份不是出自任何強制的力量立定下的束縛,也是活生生的詛咒。
「這樣啊……」微笑的支著下巴,夏油換上特別溫柔的語氣:
「這是妳和悟最初的約定呢!」
香彌對五條的愛遠遠淩駕於所謂的常理與否之上,和對與錯、睿智與愚蠢之間也毫無什麼直接關聯。
而將這些全部概括起來,假如有人問五條對香彌是什麼想法,他最少也會回答『喜歡』吧!他太瞭解這個摯友了,雖然那種超越好感的是什麼樣的感情尚且並不明確。
那將會是男女間的關係,是友人間的約定,還是革命情誼的誓言,又或者統統不是呢?
「希望我還有機會可以聽到答案。」
「我以為你一直試圖在見縫插針的說服我欸?」香彌調侃。
夏油一臉哀愁的神情,然後無奈的笑了。看著這種反應香彌眼中流露出了困惑。
「因為毫無意義。我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了。」
「他?」
「如果這個時候硬是帶走妳事情一定一發不可收拾。妳很危險。」因為最強而危險。他下了斷言。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話說、這也是選項之一嗎?」香彌露出相當訝異的神色。
「如果真的是『聞聲救苦的拯救者是誰都差不多』的話,有機會。」夏油說。
「不要介意,像妳一樣具有坦然接受每個人各自想法的思維,並且一再保持自我的生機盎然可是妳的優點。」
「真是的……『死纏爛打的男人可不紳士。』是哪張嘴說的啊?總是料想別人會理解原諒這點你們真的都一樣。」
有氣無力的嘆息,換來的是夏油微笑的攤著手。
「不過會怎麼樣呢?至少目前我覺得他還沒有準備好面對你。」隨後香彌又異常正經的在思索要給他答案。
「總不能賭他會不會一時怒火攻心掀翻我家嘛!」帶著玩味調侃,他不疾不徐的吐出:
「再說我已經得出你們荒蠻而神聖的愛沒有容許他人插足的結論。我會自己走出來的。」
「……那是什麼奇怪的說法?」
夏油沒有回覆這個問題,站起身一手拿起消費帳單,接著靠向她,輕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保重。」
「再見,傑桑。」
對曾經喜愛過的人最後的道別,他輕輕關上門退回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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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乙女同人】Regrets Of Youth(五條悟X自創)17
【咒術乙女同人】Regrets Of Youth(五條悟X自創)19
威廉•沙摩塞出自《火線追緝令》,艾利斯•瑞德•雷丁出自《刺激1995》,都是摩根•費里曼飾演的經典神作角色
村上春樹頒獎典禮說的『我永遠站在「雞蛋」的那方』出自這裡,有興趣可以看看
這裡解開了夏油跟夢主雙方的心結:「不想讓夢主跟他一樣,在不懂得怎麼在這個世界發自內心的笑,走上沒辦法流淚的後塵」,和「最不希望的是連夏油也把她當成沒用的人。」
他們不會再見到面了,因為我不想破壞百鬼夜行留給了五條跟夏油雙方的和解(救贖?)的舞台,五條跟夢主雙方的和解(救贖?)得到這之後
前面五條跟夢主只是平靜生活結束必須做出的選擇,無關內心的私情(算五條比較少,夢主比較多),只是賭上生命追逐的理想,實現個人價值,我覺得更有點事務上,夥伴感的相連。坦承面對彼此,相處時得以紓解,其實也只是剛上了軌道,未來仍充滿迷惘。
夢主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現在她接住高專5,度過這個階段後,他活得更加坚不可摧時,隨時可以不需要的『任何人』。但她哪都不去了,愛本來就是一個只關乎個人的選擇,她會在這裡等著五條每一次的停留跟啟程。
但另一方面來說她也都還在選擇承擔過去視而不見的,身邊人的深層哀傷,她也遠沒到釋懷,只是不跟死結作對,也沒有打算主動讓人承擔她的不安,其實也充滿裂痕隨時會崩毀,而且百鬼夜行後夏油的死也是個難題。
五條說的則是:「把我放在妳人生計畫的中心位置。」,也說了:「妳不需要被我拯救。」,並沒有像是伏黑或是虎杖一樣接住她,因為夢主本來是平庸無趣的活下去,還是把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基本上都無所謂的人,反而高專5這個開始籌措理想的階段更需要她一點
現階段缺乏了一點雙向感,但五條這時候才剛開始,就讓他稍微慢慢來吧!
還有剩下的2個分別對五條,出於私情的約定,夏油的:「我不想讓她變成一個不會哭的孩子。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做什麼,等到這種時候。希望你能專心聽她說話,然後摸摸她的頭安慰她,再去選擇怎麼滿足她的要求。」和夢主的:「絕對不要讓我逃避。」,得讓五條接住她。
總之過去的部分到這邊結束了,下一章回到百鬼夜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