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の下で キミの側に

夜談其三，咒術師談戀愛的都是神經病(五條 Ver.)

（五條悟27歲 桐生香彌18歲）

五條動作浮誇的張望了一下，隨後問出：

「人呢？」

「學姊被家入老師叫走了。」

「我家的小香被拐走了！？為什麼這個時間！？硝子！」象徵性地的悲鳴還是要的。

「吵死了！蒙眼笨蛋。」

「沒辦法了，後半夜小香應該就會回來了。先把事情提前一點……喂？伊地知現在你在往回家的路上開嗎？很好，那快回來，5分鐘後在高專正門口見……為什麼？因為小香被拐走了啦……什麼誰？你緊張個什麼勁？硝子啦！硝子……至少要10分鐘？我有說要你的建議嗎？學長說的話是絕對的吧？我才不管。要是讓我等一定給你教訓。」一臉的輕佻玩味的笑，卻有著不耐煩的警告。

就算沒精力也得陪最強折騰，所有道理說遍，卻只能挫敗地咽回了肚子裡的伊地知，值得所有擁有常識的人類的尊敬。

「呃、最近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大家都不輕鬆呢！」

「哈啊？那傢伙是個笨蛋的事情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用不著你提醒我。」

乙骨本來還試圖為五條找台階下，不過真希那直白冷酷的話語讓他苦笑一下。

「話說回來，怎麼都聚在這裡呀？」掛掉電話，五條又變回和顏悅色的老師。

真希看起來似乎是懶得回答這個明知故問，所以只能由乙骨應道：

「因為有點問題，所以才想來跟學姊諮詢一下。」

「戀愛相談所哦？」真希有點壞心的點了一下。

「不是！」看著戲多的老師表情變得玄幻，他趕緊搶答：

「老師！」

「嗯？」

「我可以打聽一件事嗎？」

「可以呀！憂太同學請說。」

「老師你說過學姊是經驗豐富的咒術專家吧？」

「是哦。小香跟你說了什麼？」

「她讓我有空跟大家好好享受一下生活，隨自己的步調來就好。」

「嗯嗯，說的好呢！青春易逝嘛！跟同學們一起開開心心的也很重要哦？」

「還有很多跟五條老師有關的往事。」

啊啊、終於嗎……

一進入狀態五條也變得比較正經。

「然後呢？」

「學姊說是因為遇到了很多人才改變有所改變，尤其是五條老師。」

「是這樣嗎？」真希持有反對意見。

「欸？」

「剪掉或者染了想必更輕松吧？那頭讓那傢伙受了不少苦，顯眼的金色長卷髮。畫個妝也許可以修飾混血的外貌，特殊的虹膜顏色戴黑色的隱形眼鏡遮住就好，可是我從沒見過那傢伙做個任何一項。」

那種事香彌她不要的吧？

這心情她太能感同身受了，只因從小就被迫感受它。

「因為沒必要吧？這麼棒的頭髮、面容，還有身體。尤其是看到小香使用術式戰鬥，目光根本轉不開，我都忍不住挺直腰桿，魂都要飛到半空中了。」五條席地而坐，並伸著懶腰。

雖然誇張的部分肯定不少，可是這是真希難得沒有吐槽五條的時刻。

既然不想在那裡讓步的話，那就只能以它們為豪了，不是嗎？

輕柔中又帶著活力，還有那種自信的、張揚絢麗的美，哪怕偏頗、哪怕誤會、哪怕評價過激，似乎完全不會在怪異的注視下感到無所適從，有著無法約束的傲慢。

如此明豔的女性無懼的走到人前，令周遭空氣明亮起來，擄獲了所有的目光。

那實在是太美了。

「不過真希桑也是在入學之後才認識學姊的吧？」

「不、跟御三家有關的人啊！基本上在還沒長到進高專的年齡之前就會認識。雖然不見得有多熟就是了。」五條幫忙解釋，然後他又回到原本的話題，驕傲地說：

「所以說啦！小香她是我最棒的情人，也是我最好的共犯，但是她說是因為認識我才改變，大概就不對了。她的強大更多是靠著自己的堅忍換來的，所以絕對不會隨著我有沒有在她身邊而消失。只要繼續做咒術師，小香遲早也會發覺這一點。」

啊！所以這就是五條老師的獨佔慾。乙骨驚覺。

他尊敬的老師，以及他可靠的恩人都說：『罕見得一個這樣身分低微女人，如此確信她可以自己做所有事情。』她知道自己的價值，並且不怕讓每個人都知道。

有一瞬間，乙骨幾乎想脫口而出：『所以也不是非要五條老師不可嗎？』

當然他沒有這麼說。

不一定。但好像也不是這樣。

他感到很在意的倆的人的思考和行動都是驚人的不一致。

它強調差異，卻承諾可以共處，它不依賴舊日的象徵的金錢或法規，甚至是道德，卻只依賴眞誠而直接的感情，相信感情的有效性，更依賴它直接面對的那個人。

但她真的非和我在一起不可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同時反映到自己身上，甚至無法否認連自己都有點害怕。本來並不需要思索，突然被他搞得苦惱起來。

支配的、屈服的、溺愛的、把人寵壞的、壓迫的、縱容的、自由的、束縛的。

一個無拘無束的人自己願意被囚禁，同樣代表希望能將之緊握在手的人無法決定離開，這個禁錮必然可以無情而殘酷的自行選擇放棄。

近乎蠻橫，但卻相當有道理的論點：

──憑什麼讓我等？

「所以這麼說來到底算是什麼樣的關係？」

那感覺會是怎麼樣？到底想要怎樣的關係？究竟為什麼願意留在這樣的關係裡頭？

含蓄少年出乎意料的質問，讓五條怔了一下。接著他笑了。

「小香是我的『守護神』呀！憂太。」他語調輕快而又得意。

不同調的感覺又來了。

互相把對方高看的問題很複雜，或許直到最後也不會有答案。

相互接受並不完全等於相互理解。

很快五條就被真希給在一旁喝倒采。

「居然噓我！別說最強還讓女人當守護神很丟臉嘛！ほらほら、憂太很懂得我的哦？從這個角度看，小香的地位比戀人還重要。啊、時空背景轉換的話，說不定就不是小香的姊姊，小香也有機會成為我的未婚妻耶！五條家主夫人。」

不止於妻子，而是和這份責任跟義務般配的頭銜。

努力到不至於死掉的程度吧！

「沒那種可能吧。」心底同樣有著令她感到溫暖的人物的真希似乎不打算追著這點打了，但還是冷酷的吐槽。

「說起來學姊說過五條家跟桐生家的祖先有一些很麻煩的關聯性。」

「菅原道真是右大臣，和左大臣藤原時平共同執政這部分的歷史，你看了嗎？」

「啊、有的。」

「嗯嗯，憂太是好學的好孩子呢！」五條先是表達了肯定，才繼續道：

「『桐生』這一個姓氏呢！有好幾種不同讀音，而小香家裡讀做『きりゅう』則是最常見的一種。相傳這是是天智天皇御賜給中臣鎌足的姓氏，也後稱藤原鎌足。藤、原、明白了嗎？」

「也、也就是說……」

是世仇啊！

「本來嘛！其實也沒那麼大的怨了，即便頂頭是天皇家族，但五條是家格是半家，是庶流，而桐生家是藤原北家魚名流，也是支流。可是呢！偏偏桐生家是跟公家相對的武家，明治維新之後的結局你也知道吧？雖然作為萬年缺人的咒術師，桐生家不至於成為失業武士，不過階層有明顯下落。我們兩邊的關係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定下來的。」

……完全是仇上加仇啊。

「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桐生家血脈作為咒術師很強的啊！藤原一脈是只要日本人都知道的淵遠古老，而且魚名流還有藤原秀郷這麼出名的祖先，不可能不強的吧？所以這邊就是提問囉！在古代維護友好邦交最常用，代價小，利益大，而且最出名的方式是什麼呢？好、憂太君請答？」

結合這麼多資訊，以及樣暗示來看，也就是說……

「和、和親嗎？」乙骨正色回答。

「Case closed！這就是你所有疑惑的答案。」五條似乎又變回了原本那種信口開河的樣子。又說：

「我和小香的血緣關係比你還近的啊！」

「咦！？那、那不是……」瞬間很多悖德的詞彙浮現腦海，乙骨發出走調的驚恐。

「別傻了！少聽那傢伙胡說。這個蒙眼笨蛋本來的未婚妻可是香彌的姊姊，五條家怎麼樣也不可能放任近親相姦吧？上面的傢伙在意血統到可是連混血兒都覺得骯髒的混帳啊！」

「啊……」說的也是。

「真希妳也太直了吧？這樣不好啦！」

不理會五條，真希繼續說自己的話：

「說近也是曾祖父那輩的事情了。」

聽聞此言，乙骨明顯鬆了口氣。

這時五條仍毫不為自己惡劣的玩笑害臊，坦然的說出：

「不過在沒辦法的情況下，也不是什麼都沒可能的。畢竟都有憲紀這樣的先例了。」情婦的孩子作為下任家主什麼的。

「所以說時空背景轉換的話，我的未婚妻不是小香的姊姊，而是小香，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烘托氣氛，他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

「我當然也說給小香聽過，但她很乾脆的回答：『這樣一來被退婚的那一位絕對就是我了。我不會成為咒術師，不會經歷這麼刺激的情感，當然也不會這麼愛你了。我並不想用其他方式認識你。』」

香彌聽不到這番話，但是五條的聲音充滿了她說出這些話時的感動。

彷彿徘徊在透明的玻璃球中的回憶明淨清澈。乙骨未聽過五條提起太多過往的快樂回憶，這讓他被套上虛幻的色彩，幾乎看起來像個個少年。

「她堅決地回答說：『我們是不是這樣就會滿足關係吧？我們見證彼此的一切，是珍重的朋友，是彼此陪伴快10年的人啊！每一段心路歷程的轉變，我都在，你也都在，世界上有多少人有這樣的機會？在我眼裡這才是我們之間真正珍貴的地方。就算老天爺願意讓交換命運，我也會拒絕。』」

四百年一見的六眼、五條家的神子、咒靈操使、反轉術式，還是特級過咒怨靈，這些在她心中可能算不上什麼神奇的東西，真正神奇的是跟這些影響了自己一輩子的人們的相遇。

彷彿也親耳聽見了她那洪亮嚴正的聲音，震懾的乙骨不禁心跳加速。

「桐生的家紋是紫花泡桐，花語是『高貴』，從小聽到耳朵到要快爛掉了，但是真適合小香。」五條憐愛地說。

堅強而肅穆的香彌是多麼地令他引以為傲，足以令人折服。

這份愛慕之情也撼動了乙骨的心。

可是思及致此，永遠失去某個人的恐懼以回憶席捲了他，只能透過戒指連結在一起的關係，依靠絕望地、乞求般地、聲嘶力竭的地一點點把自己的堅定傳給對方。令人心慌。

『無論出了什麼事，我無法保護妳。』

冷靜又瘋狂的人如此決斷。

明明剛才的發言聽上去一種微妙的、只在至親之人間才會出現的心情。

而他甚至沒辦法伸手挽留。

他們比誰都更獨立，能給予最高等級的愛只有信任。

──如果真心想走的話……

「認識快10年……也就是說你在香彌15歲就問這種事啊？你這個蘿莉控。」

「……真希，妳一句話毀所有欸？」

「還膽敢自稱是great teacher的傢伙。」

「不要這麽快就潑冷水嘛！那時候我又還不是小香的擔任老師，問一問又沒差。再說我是她升上一級後才跟她交往的，這個事實也不會變。」

「香彌升上一級的時候才16歲。你這個犯罪者。」

「愛是不講道理的東西的說。而且一級咒術師就是成熟又可怕到不可思議的大人了。」

「根本歪理。而且誰知道你的故事裡灌了多少水分？」那似乎是一個正忍住笑的表情。真希對此翻了翻白眼。

「意思到了就行了啦！」

「與其做這些像小鬼一樣無聊的舉動，你還不如乾脆一點，少惹香彌生氣實際。」

「嗯啊……但是我就喜歡這樣嘛！小香要為我感到懊惱，沒辦法拋下關於我的事情，一直想我的全部，最好壞事好事都只想的到我，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我還想要被她溫熱又柔軟的身體，跟惹人憐愛的表情治癒，當然、我也會依照她的期望撫摸那一頭有著蜂蜜色澤的柔亮長髮，讓她知道受傷的時候能回到我這裡。」

妳和我緊緊相連。不管妳喜不喜歡。

頓了半秒，五條似乎笑了，那是和場面完全不相稱的笑容。完全沒有任何搞笑的氣氛，只感覺到一種深沉的、陰暗的、讓人膽寒的執著。

一直以來五條把思念和愛戀收得很好，這讓他們又回溯到香彌咒力失控的那天。明明嘴裡是悠閒的話語，配合著充滿愛意的動作，卻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兩人同時感到了恐懼，乙骨感覺呼吸不上來，整個人都使不上力，真希則表情僵住，她動著嘴唇想說點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很快地，她又想憑什麼要怕他？

「你這傢伙、完全只是把自我主義發揮到極致不是嗎？」

「是哦！我很自私。」

雖然對方發出如此輕蔑的質問，但是五條語氣愉悅地像是毫不在乎。

「我當然知道小香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也可以過活、唔……或許她可以活得更好。但是從8年前她走到我身邊開始，我就決定了這輩子都不會讓她走，所以抓著不放的人可能是我吧？」

「所以這樣根本只有滿足你的需求。」

「說的是欸！」

默默地聽著兩人的你來我往，那種直直撞進心底的鈍痛，打從心裡湧出的感情乙骨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說明。

他造就了桐生香彌，也讓桐生香彌在他手中分崩離析。

給予了希望，並以絕望來澆灌。

人人都記得清香而熱烈的紫花泡桐盛放，如同紫色的雲縈繞在枝條間的耀眼瞬間，但花朵無聲地徐徐飄落，碾碎作四分五裂地破爛不堪，人們大都選擇性忽略。

但這個人會享受每一刻，最終開始修復的過程。

至於對方怎麼見解無所謂，也不在乎。也沒設法讓人接受或妥協。

這種想法有沒有違背普世價值？會不會引起道德輿論？是不是逾越了倫理綱常？

無所謂，不在乎。

沒辦法解釋自己爲什麼這樣做，不需要解釋自己爲什麼這樣做。

不由自主起伏的魂牽夢縈不需要虛假的溫情，想要傷得再深一點、再痛一點本就是我迷戀於妳的證明。

這多麼可怕，這也不公平。

可即使是如此，總是奇跡般地生機勃勃的那位依舊發自內心的接受，也不會被焦慮和恐懼所吞噬而失去力量。

她不會嚮往寬廣平緩的大地，而是欣然帶著創口和血液跟著他的一起爛進土裡。

被這種窒息般的愛壓得喘不過氣，冥冥中又感到自己唯有這種沉重能感到安心。

大概在五條心中，無論她或是任何人如何自主隨意並任性的理解，只要取走心中需要的他，因此完善了自己的一部分，只有這種圓滿與駭人的調和，他很在乎。

「好的，我們已經聽過真希桑的意見，那麼接下來我們將聽聽憂太桑的意見。」

「幹嘛一副自己在接聽廣播來電的樣子？」

被呼喚名字的聲音喚回了神智，乙骨雖然有點猶豫，但是把心理的話講出來：

「我想要……相信學姊，當然還有老師，但我還不清楚應不應該這麼做。」

要消除深深坎在心中的瘡疤是非常困難的，這點五條是最清楚的，於是他也不再緊逼，笑嘻嘻地通過繃帶凝視著他，說道：

「嗯、嗯，緩解這個問題的需要時間嘛！有關時機點這種事每個人都不一樣，只要釐清就會知道自己要怎麼做，然後──」

接著將語氣轉折，用認真的口吻繼續道：

「會持續一輩子的哦？」

語句末尾的意味像是纏著他，那些詛咒一樣呢喃的愛語，也讓他脫離不了。

感覺有點太過直接，不過很有五條的風格。

「聽你說了那些鬼話之後，總覺得你心裡的好結局，對我們來說好像都是壞結局。」

「才沒有那回事呢！我可是信奉Happy End的。真希明明知道吧？我最喜歡甜的東西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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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乙女同人】Regrets Of Youth(五條悟X自創）27

【咒術乙女同人】Regrets Of Youth(五條悟X自創）29

關於提到的桐生氏祖先，藤原秀郷功績：平定平將門之亂(後來成為日本三大怨靈之一的那位)，傳說退治大百足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