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這麼說〝期望〞這部分雨宮也是。」赤司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並不疑問，而是確信。
像立夏這樣除了閱讀之外不擅長和他人交流的人，在學校沒有踏入任何的圈子的學生，最容易受到忽視，卻也最容易被要求去代為做事，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只有在此時才會團結，這種事他再清楚不過了。
靜謐的沉默浮游在兩人之間，讓人感到一種不安的焦躁感。
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突兀的沉默讓人感到難以忍受，方才愉快的氣氛像是從來也沒有出現過的一樣消逝不見。
「赤司同學很擅長揭人的傷疤呢！」
或許是因為太過直接的話語，立夏有些衝動的冒出一句不像是她會講的諷刺，當然說出之後她就後悔了。
雖然剛才的推測是赤司叫自己說的，但畢竟是自己先做出了像是戳人痛處的行為，因此惱羞成怒似乎有失妥當。
但這就是所謂的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倘使對同班同學如此回話，一定會讓人退避三舍。
「不需要那麼正式的用〝同學〞來稱呼我也可以。」不是沒有聽出話中的不滿，不過赤司選擇故意忽略。
「我會反省的，赤司君。」對於剛剛脫口而出的諷刺般的話語。
「是嗎。」
話說回來，我連和同班同學交談都會緊張到嗓音沙啞，要是碰上師長，甚至會臉紅到像顆番茄。可是不知怎地，只是兩次和赤司君交談就順暢無礙。
為什麼呢？即使那之後經過一陣子，我仍不明白個中玄機……
唯一明白的是從那天開始我和赤司君之間變得融洽起來，逐漸能夠像是朋友一樣交談的關係。
進入七月後，立夏在圖書室前的走廊偶遇赤司，赤司的班級似乎要換教室上課，大夥聚成不同的小團體，邊聊天邊經過，落後眾人一些的地方，赤司獨自被老師叫住，看起來像是在被誇獎。
立夏正要繞路走開假裝沒看見，卻不小心撞上赤司的視線。
「妳那個反應還真讓人不快啊。」跟老師道別後，赤司轉過頭用銳利又英氣十足的目光瞪著立夏。
「我很抱歉。」比起解釋立夏選擇了率先道歉。
立夏不曾和赤司一起回家，也不曾在圖書館外面，數個月之間，不曾在校園裡和赤司擦身而過，自然會想著或許是赤司處心積慮避免遇上她，繼續找她談話，似乎碰巧選擇近旁的立夏做為聊天物件。
「我以為除了赤司君自己搭話外，應該要裝作不認識，成為朋友什麼的感覺很困難。」
「不對……我們難道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至今為止是怎麼想的啊……
當那句話語進入耳中的瞬間，世界好像顛倒了，讓人覺得置身於夢境之中，那似乎是該快點清醒過來。
赤司君雖然表情總是保持著笑容，但是常常會讓人覺得他並沒有真的在笑。
純粹欣賞他的為人而待在他身邊的人應該也是少之又少吧？
立夏側著頭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
「也就是說……赤司君沒有朋友嗎？」
雖然赤司不曾覺得立夏是個很難理解，要說的話，就是個淨愛把事情往複雜狀況想的人。
「妳在說什麼？朋友我還是有的喔。」
雖然立夏在判斷事情時的細膩讓她能夠完善的處理事務，但對於人際就顯得不中用了。
「唔……是嗎？那麼就作為朋友，請多指教了。」
04
由於錯失交朋友的機會，六月以後，教室裡的大小圈子都已固定下來，不得不隻身待在和樂融融的眾多同學間的寂寞，造成的傷害足以致死，與其要死，立夏寧願投入在文字之中，立夏坐在圖書館放置的桌椅上，拿出筆記本和鉛筆，似乎是在筆記本頁面上寫的簡短文章。
「今天不是看新書呢！」
立夏抬頭一看，便發現不知道何時進入圖書館的赤司，已經站在書桌前，手撐在講桌上，傾身靠她靠得很近。
「請用正常的方式出現，赤司君。」願意找立夏談天的，只有赤司而已，其實她並沒有很意外。
因為立夏完全沒感到任何的訝異，赤司有點不滿意，他探身向前看，一眼便明白明白了那大概不是課堂筆記，立夏的文章平易近人，甚至有種慣於寫書的印象。
「夕陽的餘暉將原本翠綠的葉子變得紅潤，連同那大樹下的兩人也染上了幾分，赤紅……」
被這突如其來的行為驚嚇到的立夏，迅速的翻頁的將筆記本闔上，卻因為動作太猛烈不小心將鉛筆盒落到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怎麼了？」帶著些許惡意與趣味詢問，赤司惡劣的看著立夏一下子發紅的臉蛋。
「那表情是什麼意思啊，真讓人生氣……」
赤司看到立夏毫無魄力反擊的模樣又笑得更開懷了。
「身為作者卻不想讓人看到作品嗎？」
「我並不是是想成為作家才寫的。」
那不過是一種模仿行為，一種排遣無聊的方式罷了，立夏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寫出像樣的小說，能夠創作出優秀故事的，僅有一小部分天賦異凜的人，她也以羡慕的眼神望著他們的作品。
沒有解釋的意圖，立夏動手開始收拾桌上和掉落地面的文具用品。
「要回去了嗎？」
「是的，聽說圖書館在這個時候會出現只聽得見聲音的幽靈，我不喜歡被嚇到。」
「啊啊、那個啊……」赤司多半已經明白立夏在說的是誰了，也盤算著或許下次能介紹他們認識。
放學後的寫作結束時，日暮已西下，天空被染上黯淡的色彩，赤司和立夏並肩走提防邊的路上。
「欸？赤司君是籃球部的？而且還是主將？」立夏那張表情變化薄弱的臉產生變化或許可以說是認識以來變化最大的。
「是啊。」
緊接著立夏將視線向上瞥了一下，赤司和不怎麼高大的立夏比起來是高了一些，應該算是在平均的程度差不多，但是以籃球部來說……
「妳在看哪裡，又在驚訝什麼呢？雨宮。」赤司危險的笑開，一雙赤紅色的眼眸直直盯立夏。
「是、我很抱歉。」被恫嚇的視線一瞪，立夏直覺的反應就是道歉。
「話說回來，雖然說了作為朋友，但雨宮對我的是一點都不了解呢！」赤司緩緩闔上雙眼嘆了一口氣，輕聲低語。
「才不是呢！我是清楚的。」
立夏是個感覺很敏銳的孩子，或許是因為家裡人的影響，對於自己以外的一切非常在意，但倒也不是神經過敏還是怎樣，她就只是比較容易能夠感覺到他人的心思。
「赤司君是責任心很重的人，總是身先士卒，和別人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卻也很替人著想，總是一個人承擔著很多事情，卻還是能理性的做打算。」
似乎沒料到立夏能說出那麼一連串的評價，就算赤司是顯得愕然，看著那人雙目瞇成一線，唇邊拉起弧度，罕見的絢麗笑靨烙印於赤瞳之上。
「這樣、我不是知道的很多嗎？」
&&&&&&
留言列表
暗殺教室 同人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