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對立夏來說會令自己感到快樂的事物，除了閱讀之外，大概就是從進入高中之後開始的樂團活動了。
原本只是因為曾被赤司誇獎過歌聲，而抱持著些微興趣而去的，但她越來越喜歡唱歌。
「怎麽啦？幹嘛突然發呆啊？」
練習結束後，在一旁收拾好樂器的社長對立夏出聲道，這才讓立夏頓時回過神來。
「沒什麼。」立夏只是平淡的回應一聲。
「今天練習的部分還可以嗎？」
看著立夏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小聲且謹慎的詢問著，社長也忍不住綻放出笑容。
「真的很好聽，讓我有種想跟著起舞的感覺！」
收到比預期更好的讚美，立夏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這畢竟是她努力的成果。
「上臺不會緊張吧？」
「不會。」
「真的嗎？妳每次口頭上都是這麽回答，但上了臺膝蓋卻會發抖呢。」
「老實說，或許是有點緊張吧。」
「喂，主唱要是聲音出不來的話，表演不就完蛋了嗎？」
「下次公開演出之前會努力克服的。」
向社團的同學道別後，立夏帶著一本厚重的書本前往圖書室，他們因為有各自的社團而不能夠總是一起活動，即使同為學生會的成員，在放假的日子相處的時間還是少得可憐，但赤司還是時不時的會找時間約她一起念書，自願教她英文。
冬季冷冽寒風之下，立夏走進學校圖書館的自動門，他看到面前攤著書本，身穿便服的赤司就很自然地走近。
「讓你久等了。」
赤司抬頭看看站在他前方的立夏，身穿著白色冬裝毛衣，隱約散發出一股靜謐的氣息，一雙猶如森林深處清澈泉水般的眸子凝視著他。
「不會，我也才剛練習結束。」赤司微笑的表情充滿了溫柔。
放下包包到赤司前方的坐位，坐在對面的立夏卻安靜得像是沒在呼吸，默默地翻著字典寫英文心得的作業。
只不過光是盯著英文題目就會想要睡覺，在這寒冷的天氣裡頭意識和幹勁特別容易消失，一旦不會恐怕又要赤司的教導了，每次都麻煩總覺得過意不去，但是和赤司兩個人在圖書館內讀了一個下午也沒什麼進展，立夏已經忘記自己已經盯著同一道題目多久卻一直沒有下筆。
彷彿注意到立夏的心不在焉，立夏平常本來是很專注地，才開始寫作業馬上陷入恍神狀態是很罕見的，赤司把立夏面前的書本拿起來翻閱。
那是法國作家安聖埃克蘇佩里創作的最著名的小說《小王子》。
「看著赤司君讀起童話的樣子，感覺還挺讓人意外的。」立夏從作業簿上移開視線往旁邊看去，赤司閱讀著童話書的模樣倒是相當認真。
「嗯，我從小就被要求閱讀一些艱澀難懂的書，所以才覺得新鮮。」
赤司抬起頭去看了她一眼，果然立夏露出了微微脆弱的表情，那有些像是感到難過。
「別擺出這麼悲傷的表情，我生於赤司家能夠理解這種教育方式。」
他只是因為很熟悉對方才會說這些話的，赤司看立夏的臉色黯淡下去才不急不徐地解釋。
04
看著赤司認真解釋的表情，不知為什麼就覺得心裡頭的憂慮慢慢消散了，立夏慢慢勾起了笑容。
「不過母親還在時，經常會唸書給我聽。」像是感到懷念，赤司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立夏聽著赤司說的話感覺胸口有點疼，臉上也露出略帶悲傷的笑容，想必兩人的心中都還留著尚未完全昇華的回憶。
「不過現在若是雨宮可以為我朗讀的話，也會讓人無比愉悅吧。」
被這麼說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立夏默默的不應聲，赤司看著這樣的反應輕笑。
「請不要那麼直爽的說出這種甜言蜜語。」除了一股內心發麻般地的喜悅同時，還深深地覺得羞赧而嘆了口氣。
「這話可不好聽呢，我是真的很喜歡雨宮的聲音，讓人覺得很平靜。」
赤司把雙手撐在下巴，用明豔的赤色眼眸看著立夏，嘴唇和眼角浮現惡作劇似的微笑。
平時赤司看起來總讓人覺得很成熟，此時卻讓人覺得相當的符合年紀。
咬著嘴唇沈默片刻，立夏仿佛刻意不和赤司對上視線，僵硬地別開了臉。
「謝謝。」立夏強壓下心中的慌亂，故作鎮定的用著平淡的語氣道謝。
只是如此熟稔的嗓音、只是如此平淡的幾句話，心扉卻為此而激動起來。
「我看我們還是先說作業的事吧。」
赤司瞬間換上了可靠成熟的神情，認真地望著立夏。
「嗯，好的。」
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接著立夏就用跟她那嫻靜口吻完全不搭的熱情態度，訴說起關於書本的內容。
它對生活和人性作了相當意蘊深長而理想主義化的敘述，也包括了孤獨一人的悲傷與艱辛，以小孩的眼光看世界，討探的純粹是價值觀，這些全都真切地描述在看似只是一部童話書的作品當中，立夏則對此贊不絕口。
「我是不是太多話了？」
察覺到赤司陷入沈默，不安地仰起目光窺探著對方立夏有些介意的問。
「沒有，我只是覺得雨宮說得很精闢。」赤司悠悠的解釋著，然後繼續說下去：
「『人只有用自己的心才能看清事物，真正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赤司君知道那句話堪稱這本書點睛之筆吧？」立夏輕快的回應，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
雖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表情，但立夏的情緒波動他總是可以從細微的動作中輕易看出，赤司很喜歡立夏那種自然流露的坦率反應，他覺得立夏適合這種表情，那是不需要特別去偽裝或逞強的神情。
「不過這並不是我最喜歡的話呢。」
「是這樣嗎？」正要接回書本的立夏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赤司會這麼說。
「『因為你把時間投注在你的玫瑰花身上，所以她才會如此重要。』，我很喜歡這句話。」
突然聽到前方很近的地方傳來了聲音，甫一抬頭便發現原本坐在位置上的赤司，手撐在桌上傾身向前離得很近，直視自己的那雙赤色的眼眸就如同欲征服獵物的肉食動物一般。
被這雙眼睛注視的立夏渾身僵硬，遞回手上的書才翻了一頁就落到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惹得旁人都望向這邊，令立夏面紅耳赤地縮起身子。
本來平靜的面容被打破，水藍色的眼睛帶著不甘心看向赤司，這大概是赤司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吧，忐忑的心情有些微妙，立夏無意識間隨著赤司的一言一行被影響。
「我好像讓妳困擾了呢，不好意思。」
赤司饒有趣味的看著立夏緊張的模樣，雖然嘴上道歉，表情卻像是很高興能讓立夏困擾。
「這個作業明天繼續。」
「週末學校圖書館是沒開的。」強裝鎮定的立夏，還是很快調整狀態回應著。
「是呢。」赤司做出思考的模樣，隨後卻低聲笑了。
「要不要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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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教室 同人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