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雨宮。〞
〝雨宮。〞
……
……
……
「立夏。」
回頭看了過去，赤司理所當然的坐在立夏的身旁。
那個謂稱不知道是從何時轉換的。
事實上不只是關於赤司與她之間的關係讓立夏感到不解，赤司逐漸產生的變化也是她所在意的。
譬如那顏色逐漸變淡的左眼、譬如那變得更加自信狂傲性格……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但在面對赤司時卻連一個字也無法問出。
到底為甚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呢？
默默地將手中的書翻頁，立夏垂下眼簾透露出有些哀傷的氣息。
「真無趣啊，產生那種感傷有什麼用？」
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回答赤司的話，但言詞上狠狠的刺穿了立夏的內心。
也不知道為甚麼，待在赤司的身邊便會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叫人難耐。
深呼吸了一口氣，以壓抑那激昂的情緒，但是話語卻一次從嘴巴裡吐出，毫無保留地。
「……我、不擅長應付你。」
「妳是想說毫無進步也好嗎？」
幾乎可以說是嚴厲的態度，聽在立夏的耳裡有說不出的壓力。
「並不是……」
驚訝加上自卑感，立夏答話的時候變的遲疑了，也不敢抬起頭直視赤司的臉龐。
他是用著怎樣的心情，怎樣的表情來斥責自己呢？
立夏沒有心情去觀察。
但是、為什麼一定要被赤司君這樣責罵呢？
「得去做什麼來改變，我是明白的……」
「妳一直是這樣呢，在優柔寡斷的期間，有些事可能就為時已晚了。」
「就像我一樣。」
搞不懂為什麼赤司要突然跟自己說這些事情？
儘管這都是事實。
「即使不去面對，一再拖延也沒有意義，立夏妳是明白的吧？」
突然立夏的臉黯淡了下來，胸口為之酸澀的感情湧上，那個人說的最後一句話很真實，現實到不行。
即使自己打從心底裡也是這麼認為，立夏也絕對不會說出口，那樣只會打擊自己的自尊心而已。
「我是知道的啊……」
就算怎麼阻止，赤司彷彿也要踏入立夏的內心一樣，逼使立夏露出最不願去面對的一切，在那裡留下不能磨滅的痕跡，不允許立夏忽略。
讓立夏坦率面對自己的內心。
「果然、早知道事情變成這樣之前，就應該使用更強硬的手段才是。」赤司捧著對方的臉頰，望進立夏水色的眼睛裡。
「只帶上妳一個人，給予妳該選擇的正確道路，很簡單的吧？只要不去思考多餘的事情。」
意外的感到懷念，從心裡頭湧上的熱度和那種幸福的感覺彷彿是昨天剛發生的事情，異色的眼眸中總是沉澱著一絲難以接近的冷漠，只是今天卻有些不太一樣，或許應該說很反常。
突然、一道淚水終於緩緩的滑過立夏的臉龐，他的手撫上赤司放在他臉頰處的手掌，感覺到一股悲傷流進了心底。
如果哪一天雨宮立夏也變得只是完全唯命是從的棋子，他可能也就不需要她了……
「那樣的話……我的存在就更加得沒有意義了吧？」帶著些悲傷的神色，立夏移開了目光。
14
話語一出，反而是立夏沉下了雙眼，也許這是立夏第一次在赤司的面前露出了如此軟弱的表情。
這也是立夏第一次突然發現，原來她是真的喜歡赤司的。
立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的胃在翻滾著，罪惡感還有愧疚感每天折磨著她，
如果被這甜膩的感情給麻痺而停滯不前，繼續生活在赤司創造出來的樂園之中的話，那似乎就成了最不可原諒的事情。
「我和赤司不一樣……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發現了赤司征十郎與自己之間的差異，更發現了那只會逃避著，而無能為力的自己。
因為已經知道了，所以是不可能回到一無所知的時候。
但是她已經有試著去改變的動機，雖然那是難以向人坦白的情緒，但若將這情緒引為燃料，姑且一試。
「可是我還沒有打算放棄。」
是啊！平時在開始做什麽事情之前，立夏都認為被人認為不可能會成功，所以才會養成她這種沒自信又逃避的個性，她應該……開始有所改變了……
不是在僅有她和赤司的圖書館，以只有兩個人明瞭的脈絡去交流。
過去即使打算做什麼，往往什麼都做不了，僅在原地踏步，可是總覺得就連這樣的自己，似乎也能朝某處向前，若可以做到讓人心悅誠服的地步，屆時────
「這樣啊。」
「為什麼覺得一切都在照赤司君的劇本走呢？」立夏的唇邊漾起淡淡的苦笑。
「並沒有，到目前為止是立夏的決定吧？」
立夏心中的堅強的確是遠遠超出赤司的預期，但基本在他所想的情況中走向未變，赤司也只是靜觀，看著他們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饒有興趣的等待著未來的發展。
「比起這個，能問一件事嗎？」並不是她那種老想逃避的性格又出現了，她只是真的在疑惑、在彷徨。
「嗯？」
「〝說了這樣的話，對方會不會困擾？〞這樣的事情，沒有考慮過嗎？」
「沒考慮過。」
赤司毫不猶豫的回答。
「立夏覺得因為客套或罪惡感而不敢開誠佈公的對象，妳會動心嗎？」
那雙堅定的赤金色的眼眸直盯著立夏的臉龐，讓立夏變得羞赧，而赤司只是好整以暇的欣賞的他認為可愛的對方的表情。
「不立刻回覆也無所謂哦，這是宣戰佈告。」
深信自己的行為最終一定是通往勝利的道路，因為他做的事情，必然是絕對正確的。
自信自傲，毫無疑問正是赤司征十郎這一個人。
一對上那雙帶著一點強制性的尖銳目光，立夏瑟縮了一下，嘴唇張開幾下後，決定還是緊閉起來。
至於最後赤司不算解答的解答，立夏也決定暫時不去的想。
「我先回去了，赤司君。」
把桌上的書收拾好，立夏迅速站了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從赤司的身旁擦過的時候，絲毫沒有看過赤司一眼，立夏只扔下這麼一句說話便離開了。
腦袋不由得回想起剛才立夏臉蛋上那驚愕的反應，赤司的嘴角勾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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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教室 同人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