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跟前輩們告別後，立夏安安靜靜的跟著赤司一起離開，並肩往熟悉的路途上走去。
「前輩他們已經開始懷疑妳是不是交了男朋友。」赤司以平時那般清冷的口氣彷彿無事的說著：
「所以妳以後少在學校接電話比較好。」
赤司耐心地等了會立夏的回答，音調沒有起伏的話語，比聲音嚴厲的拷問更令人難以招架。
「……好的。」立夏沉下雙眼，回答的聲音沒有什麼太大的感情起伏。
是立夏自己不希望給其他人添麻煩才要求赤司保密的，因此她對赤司的要求並無太大的反應。
兩人沉默下來之後，直到現在赤司還清楚記得那時候的場景，就連一旁微小的細節都還能夠清楚的記起來。
那件事過了幾個月之後，立夏貌似開始和其他的人開始交往。
「雨宮同學，我喜歡妳。」
他聽到了那個男生的告白，就在門外的走廊盡頭，赤司當時就站在不遠的地方，本來他正準備和立夏打招呼的，可是卻無意間遇上了告白的場景。
「不好意思……你大概不能期望可以在我心中擁有與赤司君同樣的地位。」立夏抬起頭看向對方，望進他的眼中。
他還記得當初立夏是這麼回答的。
立夏也不想說這樣的話，在當場的赤司察覺到了一絲不自然，他覺得立夏或許是認為應該要警告對方，在那人開始付出以前，這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自己，還有、比起這些對立夏自己來說都更重要的……
本來赤司也認為或許事情就到這裡就結束了，但對方在了解到自己不管如何都無法贏過在立夏心中的赤司征十郎時，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內心還抱有著期待。
或許他永遠也不要意識到這件事情就這樣放棄對他們所有人都比較好，可是他卻無法這樣做，而他現在只希望能立夏能夠允許他暫時留在她身邊。
在赤司得知對方即使不行也想為之努力時，只覺得那傢伙真的傻到不行了。
立夏當時並沒有回答，但赤司知道立夏沒有回答他所代表的意思。
想起剛才立夏和那人交談時露出的笑容，赤司發自內心的喜歡立夏那種帶著溫婉的愉悅淺笑，但是或許只要是能夠和她深談文學話題的人，她對誰都這樣笑。
「赤司君。」
察覺到身旁的人停下了腳步，時間在他認真地思考著近期他們之間發生的變化時，不知不覺的快速的前進，他們已經駐足在她租住的寓所門口了。
「明天見。」
「嗯，明天見」赤司此時面容微微顯得柔和。
看著那個小小的背影消失的門口後，赤司斂起了那溫柔的神情，有時候會覺得減少了立夏在身旁的時間後的他感到比過去更孤獨。
那個人明明和我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雨宮到底為什麼一開始會喜歡我呢？
只是聽見立夏和對方於愉快的交流的時候，不懂為什麼就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
那天，將所以有雜物結束後立夏並沒有馬上去跟赤司會合，反而坐在圖書館門外的台階輕聲地講電話。
一片的雪白掩蓋的四周，雖然今年的天氣比較特別，但這個地區也不是常常下雪的，雪安安靜靜的撲滿了校舍，連樹上也零星掉落的積雪。
立夏沉浸在換對方的談話之中，所以沒有注意到來找尋自己的赤司，當然也沒有注意到那個赤色的帝王，看向自己這邊的目光有多麼陰沉、煩躁。
一陣冷冽的風吹來，看見立夏打了個冷顫，赤司立即從包包裡拿出體育服外套，將自己的外套蓋在立夏的身上。
「妳會感冒的。」
突然赤司的聲音出現在身後，立夏意外的轉過頭，接著她很快的向對方道歉，並將手上的電話給掛斷。
「謝謝。」立夏微笑著抬頭向赤司道謝，輕輕撥開落在自己身上的白色。
看著立夏坐在圖書館門前的階級上，赤司也跟著坐在上面，但是中間相隔的距離並不太多。
「打擾妳講電話了嗎？」。
「沒關係。」立夏平淡的表示無所謂。
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彼此之間迅速便陷入了靜謐，而起比往常還要安靜，可以說實在難得之事。
「雨宮和那位前輩怎麼樣了？」赤司率先開口，只是那個冷漠的語氣，彷彿在描述天氣一般。
本來他是打算打破這沉默的氣氛才說的，但是話一說出口赤司才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那煩躁的心態已經成為了他的累贅。
「〝怎麼樣〞是指？」當赤司說出這句話後立夏稍稍愣了一下，不懂赤司想問的是什麼意思。
「交往順利嗎？」
想到赤司會過問這種事，立夏不敢抬起頭來直視赤司，只好低著頭直視著地板回答：
「交往可能還算不上，可是最近相處得很順利。」
「是嗎。」
「但妳並不喜歡那位前輩吧？」那個聲音淡然的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沒想到會突然被人這麼評斷，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回答赤司的話，立夏整個人怔住了，思緒變得些許淩亂。
「我覺得你們不適合在一起。」
立夏當下感覺到自己全身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她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的聽著那個聲音。
「他無法在雨宮努力時替妳分擔，也沒有仔細的注意著妳個人的狀況。」伶俐的咬字和流暢的語速無不透出冰雪的寒風刺骨。
「而且……」
「請停下吧，赤司君。」立夏很少這樣打斷赤司的話。
「我很努力地想回應前輩的感情，就連現在我也想著如何為他付出更多。」
如同反擊一般，立夏話一說出口就好像收不回來一樣，澄澈輕柔的纖細嗓音，和堅定的話語，那是多麼相悖的兩種事物啊。
立夏說這句話時，有種產生了距離的感覺，赤司腦中對於這種狀況完全沒有一絲的事前線索，他對於這些日子來立夏和對方到底做了什麼又去過了什麼地方實際上並不清楚，儘管他知道立夏總是試圖讓自己對那人更重視一點，可是什麼時候立夏已經會為對方辯解了？儘管知道這些都不關自己的事情，但他卻莫名的感到焦躁，心緒無法順暢的運作。
情緒越發的煩躁無法言說，某些感情就越是動搖起來了。
「妳是那樣的人嗎？我不願意看到妳顧著回應每天從不間斷的電話，讓該做的事怠懈了，我期望妳能回到本來做事態度相當認真的雨宮。」
冷冽的目光閃過一絲令人寒顫的情緒，赤司那種靜靜的憤怒才是最可怕的，立夏不知道怎麼解讀。
「……我還是我啊，赤司君。」立夏的臉黯淡了下來，眼裡透出淺淺的憂鬱。
赤司在說些什麼，立夏真的完全聽不懂。
只是他的話語猶如一根細小的針直插入心臟，深刻的在立夏的內心造成傷痕。
他是用著怎樣的心情，怎樣的表情來斥責自己呢？
此刻立夏並不想知道。
但是赤司這次並沒有繼續對她說些什麼，他甚至移開了視線不去看立夏的表情，即使如此察覺到對方的臉上露著的是怎樣的表情。
將外套地還給了赤司，立夏迅速站了起來，往校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立夏走過了赤司的身邊，他沒有發出聲音，沒有對上視線，就這樣看著立夏從他身邊經過並離開。
立夏說的最後一句話很真實，現實到不行，一股胸口微酸的感情湧上卻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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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教室 同人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