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大概、是我憧憬的人吧？」立夏側著頭，思考了一下才開口，回答的聲音非常輕。
「我很喜歡對事情全力以赴的赤司君，讓人覺得很耀眼。」
「過獎了。」
「要是能幫上赤司君更多忙就好了。」
只要看著赤司的努力，立夏便會覺得做什麼都是不夠的，她只有花更多、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傾盡所有的努力，才能站在這個人的身邊。
性格內向，不善言辭，在感情方面白得像紙一樣純粹的立夏，只會靜靜地幫赤司打點，盡全力關心那個在心底裡有著特殊地位的人，在最需要的時候，為他消除後顧之憂。
看著立夏異常真摯的笑容，完全沒有一絲曖昧的氣息，赤司輕閉雙眼嘆息，臉上的神情摻雜了一點無奈。
「話說、晚餐怎麼辦，隨便做點什麼嗎？」
因為太過投入在聊天，而忘記了時間，沉默了好一會，立夏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對赤司提問：
「義大利麵如何？」
「沒關係，只要是妳做的就好。」
和實渕打了招呼後，立夏緩緩起身默默的轉過身走向廚房的方向，赤司注視著那個身影，過了好一會才默默的收回視線。
「呵呵，假裝戀人嗎？」這麼說著的實渕心底湧起一點點的壞心。
「理所當然地沉浸在其中，什麼都沒注意到呢。」赤司莞爾一笑。
對立夏來說，只要是赤司給予的命令，她全部都會聽從，有時候即便不瞭解緣由，也毫不猶豫的實行，立夏眼睛裡從來沒有閃現過的猶豫，始終如一的堅定與認真。
「但是不管怎麼說，在對待愛情上未免有點粗神經啊……」
實渕覺得要立夏慢慢等到發覺真正喜歡上赤司估計到畢業前都不會有進展。
「無所謂，遲早雨宮都會是屬於我的。」
立夏性情那麼淡泊又天然，這種事赤司早就打算自己來主導。
這麼說著的赤司語調並不刻意，淺淡卻深沉，像說平常的話語一樣，好像這是一件多麼自然而又順利成章的事情。
「小征和小立夏之間一直是這種模式。」
實渕苦笑著說，高一那次的事件也是，即使在當場跟赤司之間似乎都是各持己見的模樣，但在回去的路上時卻一路都只有談到日常瑣事之類的話，好像將爭執都遺忘了一樣，實渕當時一直覺得那簡直是夫妻吵架一樣。
冷淡強勢的丈夫和乖巧溫順的妻子，後來想想把這模式套在立夏和赤司的身上簡直沒有更適合的。
而現在的這個赤司又讓這樣的模式變得更加自然了。
「你們早就習慣了，小立夏才會沒注意吧？」
的確，在生活上立夏的存在已經變成一個習慣，多年來的習慣，而且已經是很難改變的習慣，接近是無法改變的習慣。
當初，把立夏硬是留在身邊是正確的決定，時間隔得越久，話就越說不出口來，還不如現在就把這個人留在身邊，不讓給任何人，也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意。
「或許是這樣呢。」赤司輕輕發出衷心的感嘆，隨後喃道：
「只是要表明自己一直以來拚命隱藏的心意，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06
「為什麼？小征很喜歡小立夏吧？」實渕感到困惑了。
「當然，因為雨宮能讓人感覺平靜。」
從中學的時候就是如此，立夏逐漸融入了赤司的生活之中，從那個時候起立夏一直都在他身旁。
赤司不會對立夏抱有特別的期待。
立夏也不會渴求在赤司身上得到什麼。
他們只是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這樣的距離，存在於那個圖書館之內，那是立夏和赤司的秘密場所，中學的時候兩人不知不覺在這裡度過了很多時間。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如此的柔和、平穩，因為有人能夠這樣子全盤接受自己而感到安心。
赤司在和立夏交談之後就發現了，在本質上有一部分他們很相像，他們都曾希望能夠在一個密閉的地方，靜靜地和各自心中重要的人度過永遠不會改變的平靜時光。
每當被人以期待渴求而感到痛苦和空虛的時候，他就會到立夏所在的那個圖書館去。
在那種靜得像時間永遠停滯的感覺中也多少讓人放鬆。
那曾是一段很舒服、如夢似幻的時間。
「而且她自己也很積極地想要留在你身邊吧？」
「雨宮她非常積極對吧？」淺笑著發問，赤司似乎並不急著說出那個答案。
「那是我的台詞喔？」
「啊啊，抱歉。」
赤司語調變得稍稍緩和，好像想到到了久遠的曾經。
「我曾經消失的那一次，把雨宮傷的很重。」其中沒有夾雜任何的情緒，而是沉著平靜的發表感想。
即使在能夠使人安心天空色的雙瞳順利的得到些許的安慰，但那時候立夏從不懂怎樣實際的解決赤司身邊的問題。
當所有事情無預警的快速改變，事情不再像以往那麼單純的時候，她再也無法用一貫旁觀者的冷靜平淡看著一切，當時立夏畢竟也還只是一個孩子，再想變得可靠、再想變得堅強卻也力不從心。
「所以不想再做讓她哭泣的事了。」
實渕明白的笑著什麼話也沒說，赤司回了他一個淺淺的笑，用眼神告訴實渕沒問題。
一時間讓人覺得心情放鬆了下來，回復到平時的相處而沒有人去特別深究。
「不論發生什麼，我希望雨宮最後能以自己的意志選擇我。」赤司不輕不淡的說道。
「呀！小征果然是好男人。」實渕以羞澀少女特有的姿態雙手扶著臉頰，燦爛的笑著說。
「是嗎，謝謝。」
「不能作為攻陷對象實在太可惜了。」
「話說回來，小征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小立夏的？該不會是一見鍾情吧？」望著赤司一臉平淡的表情，實渕的眼神裡充滿著興味盎然的光。
「並不是一見鍾情呢。」
真要說的話，其實很難確定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開始他也沒有抱持著這類感情，他對立夏的感情比較像是興趣，赤司在感情世界裡也是相當的冷靜理智，不會因為當時美好的氣氛或者只因為對方某一特質而產生好感，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於是一見鍾情對他來說幾乎不可能。
「或許該說我也有點意外。」赤司線條優美的薄唇蔓延出笑意。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赤司想知道這轉變的真正原因，或許應該說是越瞭解她越喜歡，其中也經過了一個很漫長的累積過程。
最後他們也只是隨意的閒聊一陣，然後向對方道別。
關上電腦，赤司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兒。
畢竟他們相識已經七年了，對於只有十多歲尚未邁入二十歲的他們已然不短。
而曾經需要苛求著勝利，必須隱瞞著自己的心情、不能坦白面對自己的那段日子也已經過去了。
而今天三個人聊天這件事至少讓他明白了一點，他比自己想像得要更渴望改變立夏對他的看法。
不過他還是想著自己要等待著時候來到再說，而且或許就在不遠的未來，他並不會因此感到焦慮。
赤司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裡頭忙著的立夏，那個背影還是如往常一樣平穩冷靜，正把煮好的麵從鍋裡頭撈出來盛盤，動作不慌不忙，看起來似乎很熟練的樣子。
「妳還是早點意識到這點比較好吧？雨宮……」他用對方所無法聽見的聲音呢喃著，雖說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無論情形是否與想像相左，他都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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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教室 同人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