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如往日，今天只是更加糟糕透了的一天。
「唉……」
除了嘆息外，亦只能是嘆息。
這其實是夢吧。
她這麼想著，不可置信。
但是立夏看了看包包裡那條已經清洗乾淨的毛巾……最後還是被她誤拿回家了。
之後，抽空到籃球部偷偷還他好了？
但總覺得那是比到赤司班上去還他更糟糕的選擇。
甩了甩頭，把頭埋在手臂上，打算藉由睡覺暫時逃避問題，即使放學後的閱讀時間是讓她最沉靜的時刻，但是煩躁的思緒就是不想專注起來。
乾脆就這麼睡過去吧！
瞥了一眼時鐘，是快到要回家的時間，疲累的眼簾閉闔著，立夏盡力令自己的意識被這眼前的黑暗給吞噬。
「雨宮。」
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撐起疲憊立夏睜開眼簾。
周遭的光線便湧進自己的眼眸內，習慣黑暗的眼睛原先只看到朦朧的光線，接著視線便漸漸能夠捕捉眼前的身影。
不知何時開始背著琴盒的赤司便站在自己的面前。
「走吧。」
就這樣丟下了兩個字，便把立夏的背包給拿走，轉過身離開了圖書館，那個身影彷彿在示意著叫對方趕快跟上來。
立夏連忙的起身將椅子給靠上，立刻向那前方獨自向前的身影跑了過去。
赤司的步伐沒有走得很快，似乎是打算讓立夏追上來而走得比平常慢一點。
「好慢啊。」赤司笑著將書包遞回來的時候對立夏說了一句。
很不巧的成天待在圖書館的立夏體力當然不可能跟赤司相提並論，雖然勉強看得到對方的身影，但距離就是很難縮短，若赤司突然彎進別處，立夏肯定就會完全追丟。
「赤司君今天是上小提琴課啊！」
步伐停下，赤司轉過身來，皺著眉頭的盯著立夏那和以往毫無差異的表情，他突然伸手拉住了立夏的手腕，對方有些訝異地回頭看他，表情透出了困惑。
「要是妳把那件事當成沒有發生過，我會很困擾的。」
「……我沒有、打算這麼做。」被這麼瞪著看，立夏的視線開始浮游不定，怎樣也無法看向赤司的臉龐。
「這樣比較好。」赤司丟下一句話，就自顧自的往前走。
立夏被弄得懵懵懂懂的，不能清楚的理解赤司指的是什麼，但還是繼續跟了上去。
「吶！雨宮、這之後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不是要上課嗎？」
「嗯、在那之後。」
立夏聽了赤司的話，疑惑抬起頭看向對方，在必須無時無都得察言觀色的家庭下生活，她總是發覺到一些在別人隱藏在面容下的真實情緒。
「赤司君……不想回家嗎？」雖然本來是想問〝討厭家裡嗎？〞，但立夏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那麼的直接。
沒有繼續說些甚麼，壓迫感在立夏的周遭泛起，一旁社團結束正要回家的學生歡樂的談笑聲穿過，完全消逝後，沉默益發明顯。
「……不要問我那種無聊的問題。」
12
輕柔的琴聲緩緩響起在偌大的房間裡跳躍著，音符隨著樂章的轉換忽快、忽慢、轉調、反覆。
悠揚的樂音掩蓋不住窗外滂沱的雨聲，陣雨總是來得又快又急，陰暗的天色和房內對比起來顯得更加深沉黑暗。
婉轉的抒情女聲如吹拂著輕柔的風，如泣如訴的歌聲傾泄而出，最後曲子在赤司的伴奏下緩緩拉下幕。
重新架起琴，赤司打算再拉下一首的曲子。
「赤司君這樣做會覺得有趣嗎？」
伴奏的音響突然停下，看了看立夏困惑的表情，赤司嘴角不自覺牽起了笑容。
「是很有趣。」
「唔……我並不覺得我唱的有什麼好……」立夏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很好聽喔，雨宮的聲音。」
溫潤、甜美的嗓音，卻出奇的能安撫人心，耳邊環繞著立夏如冬日裡的陽光般溫暖的聲音，雖說沒有經過訓練的歌聲轉音技巧還很生澀，但是卻讓人心曠神怡。
「是嗎……」
藍眸反射著赤司堅定的表情，立夏漸漸覺得壓在心中的那塊石頭好像有些變得輕盈了，讓原本快鬱悶致死的自己有喘息的空間。
「那雨宮覺得我拉得如何？」
聽到問話立夏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看著赤司自信地看著自己，也忍不住綻放出笑容。
「雖然我並不是很瞭解，但我覺得非常好聽。」
「真的嗎？」
赤司看向立夏，話語裡不經意間透露出對那個回答的存疑，讓立夏突然覺得眼前的赤司似乎想聽的不是這個籠統的答案。
「……雖然拉得很好，但我覺得打籃球的赤司君更加的耀眼，我很喜歡那樣耀眼的你。」
「是嗎，過獎了。」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就這樣突然沉默了下來，有一種難以言喻微妙的氣氛在醞釀著，但是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自在，而是一種溫暖而平靜的感覺。
「赤司君……是發生什麼是了嗎？」
赤司不會去做毫無意義的安排。
所以一旦他花了心思，就一定是有目的。
那麼她所需要去理解的就只有一件事，赤司的這個安排是屬於他們之間的，又或是為了其他的事而決定的？
望著佇立在自己身側的赤司，立夏還是開了口。
但是很快她就後悔了………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不明就裡的回答，赤司的眼神變得冰冷，就連先前還掛在臉上的一點點笑意也消失無蹤。
面對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赤司，立夏心裡不免感到訝異，卻只聽見對方輕輕地嘆了口氣，立夏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待在赤司的身旁。
赤司突然伸出了右手，緊緊的握住立夏的手。
立夏能清楚感覺到一個微溫的觸感碰在手心中央，那壓迫感慢慢變緊，但是那觸感完全無法帶給人安心的感覺。
望著這個樣子的赤司，立夏什麼安慰話都說不出口。
低下了頭，視線往潔淨的地板上打轉，不清楚自己繼續的待在赤司身邊是對還是錯，但是立夏已經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迷茫的心情讓她感到煩悶，只能表情淡漠的持續望著那簡直重到像要塌下來的陰沉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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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教室 同人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