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校舍被染上橙黃色的夕暮，教室內都幾乎沒有任何人還在逗留，暗黃的走廊也空無一人如同死寂，但操場和體育館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課後還是有不少運動社團在活動著。
被這微溫的熱度籠罩著，那小小的身軀正坐在中庭，彷彿不受任何喧囂所影響，就只有那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剛才還演奏著悠揚樂曲的輕音社，現下改練起朝氣十足的曲子，旋律乘著風傳到位在一樓的操場，讓人忍不住跟著輕唱。
立夏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帶著這個年紀的學生獨有著稚氣，當她用著清晰語調說話時赤司就這麼想了。
「不是唱得很好嗎？」
察覺到他的存在，立夏的雙肩猛然一跳，水藍色的眼眸中吃驚的凝望著他的身影。
「是故意的嗎？」立夏露出一臉納悶的表情，不知道是指在在難為情的情況下出現，或是指嚇到她，抑或是兩者都是。
「怎麼可能，只是剛好休息。」
看著遠處已經有不少人腳都有些顫抖著往休息區走去，有些人在一旁動彈不得好像快要死掉的感覺，即使沒有倒下的人也同樣滿身大汗，看來的確是剛剛進入休息狀態。
「要加入嗎？輕音社。」
「才不要。」
赤司輕哼一聲，語調間帶著些許嘲笑，立夏肯定也聽出來了，因為她臉上泛起了一片緋紅。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立夏只好低頭將書本夾入書籤闔上，想假裝不在意，赤司也很好心的沒有拆穿她。
真是太丟臉了。
這樣想著立夏，便想要離開。
「要回家了？」
「不是，去圖書館。」
雖然是想要遠離赤司，但面對他的提問立夏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樣啊。」
那是即使不用多言也能明白的心思。
「被罵了？」
「一如往常的情緒不穩呢！」
〝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昨日，繼母將近暴怒的臉龐深刻的刻印在腦海裡。
「因為是我掌廚，所以或許是肚子餓了？」只是開玩笑的，立夏打從一開始就清楚知道那只是遷怒。
立夏不求令大家不再施加麻煩在自己身上，因為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也希望有不用煩惱的時間。
〝這也是……不可能的吧。〞
立夏還是很有自知自明的。
「雨宮還是一樣。」既叛逆卻也順從的面對毫無道理的一切。
「因為才過了幾個月嘛！」
「也是呢！」
期末考結束，進入暑假。
八月過去，進入第二學期。
進入新班級，經過約一個月後，新班級有不少善於交際、個性外向的學生，然而本來就不擅長何人親近的立夏，在每個人都愉快地聊天時，往往獨自坐在位子上，並非受排擠，而是太過怕生，至今還沒交到可在課間聊天的朋友。
而家中仍然是很難溝通，父親依然是對一切毫不注意而不知情，遵從繼母的的話依然是很痛苦。
不過此刻，立夏所想的卻不是這些一成不變的繁瑣事。
「……赤司君你是不是沒睡好？」
08
面對著夕陽的方向，讓人覺得看著有些太過耀眼，但她仍然可以很清楚地看見赤司的表情。
赤司沒有不悅，眼神也沒有因為立夏的問題而所閃動，只是輕輕地皺了眉。
沒有回答立夏的疑問，赤司保持沉默，立夏也不再多言，只是靜靜地、耐心地等待著。
「很明顯嗎？」沉默了許久，赤司嘴角勾起一絲苦笑，他發現立夏也許真的對自己觀察的蠻透徹的。
「……一點點。」
一點點黑眼圈、一點點煩躁、一點點疲倦，那些細微的變化全部加起來那就已經不只是一點點而已了。
「是嗎，一點點啊！」赤司的手在立夏的髮間來回撫著，柔軟的髮絲在手心裡觸感極好，讓人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課程時間被延長，之後又一直在做作業和雜事的處理，因此才會比較晚睡。
「大概會有好一陣子是這樣吧。」
「請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雖然知道那是不太可能改變的，但是立夏覺得現在不說似乎就沒有時機了。
「嗯。」應了一聲，赤司繼續將思緒往沉默裡面放。
對這樣的關心並沒有感到不舒服，倒不如說現在這樣也好，也許他該試著讓雨宮離自己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對方大概不會再開口了，這樣想著的立夏，便想就這麼離開，緩緩起身轉往向圖書館的方向。
「……對了，雨宮。」
赤司的叫聲停住了立夏的腳步，時間彷彿在那一秒定格，赤司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直到立夏的身後才停下。
「會待到和以前一樣的時間吧？在圖書館等我。」
「家裡不來接嗎？」立夏有些訝異的轉身，卻發現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她幾乎可以聽到赤司的呼吸聲。
「打個電話拒絕就好。」
「不用麻煩……」
看著一雙艷紅色的眼帶著〝妳是要拒絕我嗎？〞的威脅意味，立夏很識趣地把後半段的話吞回去，強裝鎮靜的回答：
「好的。」
「啊、還有……」立夏從書包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的是蜂蜜檸檬片。
運動過後、感到疲倦的時候能夠補充糖份，甜酸的蜂蜜檸檬片很能迅速幫助恢復精神，一開始也不是特意地為了誰去製作，不過剛好有用處也讓人慶幸。
「如果是廚藝的話，我是小有自信的。」
看著那稍稍帶著驕傲的神情，赤司先是愣一下後，下一秒便噗哧一聲地笑出來，沒有任何的惡意，那個笑容中帶滿十分柔和的氣息。
「謝謝。」
雙眸輕輕掃過赤司帶著一點笑意的臉龐，發覺對方臉上的笑容後，立夏也忍不住回以一個淺笑。
時間剛好休息結束，赤司走過了立夏的身邊，他將肩上的外套脫下拿在手中，打算回去教社團成員回到練習之中。
明明有很多更應該去在意的問題，也總是一臉疲憊的模樣，卻露出這麼窩心的笑顏。
大概是那麼一瞬間，變得在意起來了。
那是因為自己目睹了那道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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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教室 同人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