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面前攤著筆記本布滿了桌上，赤司撐著下巴不時從書本移開目光，看一下坐在對面的緊皺著眉頭非常苦惱的立夏，兩人什麼都沒說，只聽得見一聲聲沙沙的寫字聲音。
「需要我教妳嗎？雨宮。」
寒假已經過了一半，在冷得簡直就像冰箱的學校圖書館，立夏寫著寒假作業，赤司則是在旁邊悠然自在地看著。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找答案。」
立夏知道赤司私下有在觀察她的成績，雖然基本上成績無可挑剔，但唯獨英文是唯一的例外，即使是如此她還是試圖靠自己解決。
「不用介意，一起寫比較有幫助吧。」
赤司用一種並不是刻意嘲笑卻是會讓人感覺非常令人羞愧的帶笑的聲音跟立夏說，讓人覺得難以拒絕。
「……那麼請教我一下。」立夏把眼前的作業推向赤司面前，然後補充道：
「是長篇的英文閱讀，在考試時也是會花很多時間，在規定時間內很難完成。」
「妳是怎麼讀的呢？」
「怎麼讀？就是普通的翻譯。」
「完美的翻譯成日文太花時間了，語法構造也不同，直接讀可以縮短時間，比如說這裡……」
立夏用眼角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解題的赤司，這些題目對赤司來說應該是非常簡單的，雖然赤司好像會感覺無聊，卻還是陪他念了，而且教學意外的有耐心，甚至讓立夏覺得比老師教的還要好理解。
「別發呆，自己寫一次。」
「好的。」
跟平常一樣沉穩如命令一般的語調，這時立夏才回過神來，沒有任何慌亂地接下書本，低下頭去照著赤司教的方法重寫。
「這題這樣寫對嗎？」
立夏寫完了赤司剛剛教了的題目，赤司只看了一下，嘴角微彎說道：
「下面相似的題型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嗯。」
之後，他們又繼續讀了許久，而赤司除了偶爾告訴立夏解題的方法之外，其他時間都是在翻閱立夏已經寫完的作業。
頭腦明晰、體育全能、顯赫的家世背景再加上端正的姿容，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完美〞吧……
赤司君肯定是一直以來什麼都是手到擒來的吧……
這麼分神的同時，有一雙手輕柔的撫過她的頭髮，立夏感覺到一陣溫暖，在略微寒冷的空氣裡，那溫度特別明顯。
立夏有些訝異的對上了赤司的臉。
「一直分心，妳是不是累了？」赤司口氣中隱藏著幾乎觀察不出的擔憂，看立夏寫著作業一個整天，也是相當努力了，因此而疲憊也並非不能理解。
「啊、不是這樣的。」這次立夏倒是一下子回過神來。
立夏相當理解不是所有努力不懈的人都可以獲得赤司的青睞，那個人一定不會讓任何人走近他的世界的吧？
這樣的一個人對於自己產生了認同，就算不行也要拚死去做、去完成才可以。
「我還可以再繼續，赤司君都已經抽空教我了。」
赤司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讚許笑容，手掌輕揉立夏的頭髮。
02
讀書會終於結束，天空醞釀了許久的雨水像是再也忍受不住等待而宣洩，赤司對於這場雨並沒有多大的意外，撐起了出門前準備的傘。
望向身旁，映入眼眸的卻是立夏正站在校門前廊的門口，立夏的視線一次又一次不自覺得向天空飄了過去，面對這樣的反應他知道立夏並沒有帶傘，在這個隨時可能會下起傾盆大雨的天氣。
撐著的雨傘微挪了個角度，讓傘的陰影蓋住立夏的身體。
「我送妳回去吧。」
雖然變成了一起回家，但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兩個人突然沉默了下來，有一種奇妙的氣氛在醞釀著， 該怎麼說呢？完全是因為赤司這個人的存在就很令人感到緊張。
這種氣氛實在令人難耐，立夏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將目光放在哪，只好自己找了個話題，好打斷她覺得有些尷尬的情況。
「赤司君放假的時候都在做什麼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躊躇，赤司停頓了一下之後才說：
「小提琴、書法、外語、政治學、經濟學，這些每天輪流。」
「不會覺得辛苦嗎？」
「這是我的義務。」赤司用著平淡的語氣，輕描淡寫的說著：
「再說就算抱怨辛苦也於事無補，只要有了那種念頭就說明自己是軟弱的。」
立夏知道他不是一個容易親近的人，赤司的笑容和眼底總是盛滿了淡漠和疏離，即使他站在眼前，也會讓人覺得遠的像在天際。
所以即使赤司冷漠的說出這些話，她也沒有特別介意。
「這樣會覺得快樂嗎？簡直就像機器一樣的生活。」
立夏問出之後就後悔了，自己似乎問的太多了。
本來是不想再陷入沉默的氣氛才說的，卻讓昔日和樂的氣氛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消逝不見。
「機器嗎……」
被黑色雨傘遮蔽的灰色天空，淅瀝下個不停、滴答落個不停的雨，引起了莫名沉重的情緒。
這種醞釀在空氣之中的詭異氣氛，立夏完全捕捉不了赤司的思想。
「那個……對不起，我沒有任何批判的意思。」欲言又止的，實在不知怎麼開口，立夏瑟縮了一下然後低頭道歉。
居然敢對赤司說教，自己也太大膽了。
再說、無論在熟悉的朋友，也不能輕易去評斷別人的生活方式，這樣的自己實在過於無謀。
立夏的腳步有些凝滯，隨後她察覺到身邊的人也停了下來，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變成跳躍式的前進，她定了定神看向四周的建築然後發現這個地段已經離她租住的寓所不遠了。
「不用介意，我沒有生氣。」
赤司笑了，和剛剛那樣拒絕她的態度不同，一瞬間心跳竟稍稍加速了。
「反而覺得妳說的是正確的。」
一時間覺得心情放鬆了下來，兩人回復到平常而並沒有去特別追究。
「謝謝你送我回來。」
「沒什麼，明天見。」
默默地凝視著逐那漸變成一小黑點的背影，立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像平常那樣，兩人並肩而行踏在這沐浴在陣雨之下的回家路上，可是赤司的步速比平常來得慢，傘也刻意的傾向自己這邊，立夏並沒有忽略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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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教室 同人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