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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女主慎入
※我就愛政略婚姻老梗(拇指
01
降谷將一個絨布方盒放在她的掌心,打開之前誰都了然那是什麼。
訂婚戒指。
雖然是很單純洗鍊的設計,但即使對飾品大外行的她看來也知道是訂製品。──特殊的那種。
「事先聲明這是GPS。但並不是出於猜疑才製作,而是作為可以互相理解的證明。」
「要連我所剩無幾的隱私和自由也剝奪嗎?」椿平靜地問。
「我沒做什麼超出讓妳自己想清楚的事,可以接受就戴上它。」降谷好整以暇的回應。
她的目光從絨布盒上移開,看向降谷,問道:
「能幫我戴上嗎?」
萬幸她接受了,但也理所當然的在預料中。
「當然。」
降谷肅穆的俯首將戒指戴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感受得到男人有著槍繭的手掌在肌膚上移動的觸感,自然的溫暖讓人完全沒想過要甩開交疊在一起的手。
她看起來並不高興,也並不排斥的樣子,只是面不改色的看他的動作。
「我想妳很清楚因為這個職業的繁重和造就的危險。我會經常晚歸,沒有辦法給予長相陪伴,還會發生很多困惑的事情,並且對於妳,我有要求必須遵守的處事原則。」降谷認為要將必然會發生的情況事先告知。
「日常戒備不能懈怠,有危險時立刻聯絡,然後絕對不准死在你之前。『零』下達的三大準則,我明白的。」椿從善如流地應對:
「我從不問你在哪裡,和誰一起,就算有疑慮不安,也保持絕對的信任。」
要比任何人都理解他,但這就是他們的關係所需要的全部。
他們對信任達成一致,好似讚許的輕輕點頭,降谷又追加補充:
「我不會讓人做他做不到的事,如果妳有合理的要求我也會盡力而為,當然、要是有人威脅到妳的安全,我一定會盡全力把那些人打垮。」降谷凜然正色的以沈穩的聲調篤定自信的開口:
「以上是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畫課所屬的公安,降谷零的立場聲明。」
「『公安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合作者,無論用什麼方法。』。一絲不苟呢。」他在要求她放下顧慮。貼近他到這種地步,自然地瞭解他想說的。
「因為我擁有妳的信任和服從,這是作為承擔他人使用權的代價。我保證,所有妳交付在我這裡的東西都是安全的。」
同乘在一條船上,他們是一體的。
看著手上的戒指,椿感嘆:
「好像全都如你想的一樣。」連這種東西都早已準備。
「嗯?」
「沒什麼。」椿接著淡淡的隨口開玩笑:
「還好這不是退休的宣告,要我賢淑地相夫教子。」
「那可就頭痛了,我還需要妳衝鋒陷陣呢!」降谷會心的露出在今天會面的第一個微笑。
「如果我說不再想要留下承受高壓工作,接下來打算轉到別的什麼崗位上,過著坐辦公桌的舒適生活,不然也可以和安室透一樣當個私家偵探一邊打工,又或者作為水落家的一員,我想以玩弄官僚政治維生,或許2、30年也會成為位高權重的菁英官僚、這樣的話呢?」她不過好奇問個答案。
「這並不是什麼特殊的能力,而是很單純的事。人的行動會受到個性影響,因此行為模式是有限度的,只要想去觀察就能做到。」降谷解釋。隨後又舉例:
「例如:對妳來說平穩的坐辦公桌短時間妳會覺得放鬆,但不需要思考、毫無挑戰性的生活用不上多久妳就會無聊到發瘋。而這最多只需要2週而已。」
「我不否定。」
「不過如果妳想轉為公安我倒是能寫推薦函。」
「不必了,做警視廳的刑警目前看來挺不錯的。」
「看吧?如果妳真的不再覺得公安或警察多數行為符合社會利益,想要另尋出路,妳已經想到很多辦法離開了,而且我們的關係一向很獨立,真的下定了決心妳也不會和我多說什麼。」
「……在干涉我為FBI提供情報的時候,你可沒這麼說過。」他們的關係一向很獨立這種話。椿嘀咕著。
對她的抗議視而不見,降谷回答依舊是有條不紊:
「重點是、妳完全可以自己決定妳真正該做的事情,不論是私人的還是國家的,因為妳有這個想法,也有這個能力,而且比誰都清楚這份工作的黑幕,更清楚怎麼利用一切規則的漏洞達到目的,這工作需要妳做。這就是重點,我需要妳──水落警視,妳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合作者。」
「在說這麼多之後或許有點狡辯的意味,不過這並不是想逼迫妳。」
降谷開始保持著沉默,讓她自己決定。
根本不是不想逼迫,而是在對時機伺機而動和尋找合適的方法而已吧?
狡猾極了。
椿輕輕的嘆息一聲。
「對這樣的結論有所不滿嗎?」
「不,總覺得安心了。」
從最初就開誠佈公,這是場逼不得已的交易,有目的性而產生的關連。
隨著組織大體上的覆滅基本切斷了公安和合作者這種千絲萬縷的關聯,為了今後探聽資訊,總得做些什麼維持的關係,否則再遇之時,或許早已形同陌路了吧!
萬幸的是即使他們並不相愛,是演繹出有名無實的婚姻,至少價值觀契合,早視對方為己出。
「這麼有方向又充滿了自信,說服起人來又煽動力一流,你就是知道怎麼讓我服軟。」
「因為妳內心是希望被我說服的。」
「誰叫你高超的談判技巧外加情感恐嚇永遠都那麼有效。」
也不知道這算是一種什麼感情,她還是選擇留在了這個充滿對她束縛的國家,以及仍然沒有離開這份工作的意思,即使自己有時候也厭惡自己生活的方式。
或許就像降谷所說的,這是她的工作。
「不過冠冕堂皇的說著:『我的戀人是這個國家。』,卻和其他女人結婚了呢。」
椿與平時無異的語調毫無責難意味的指責。
「因為自己的需要就把妳牽扯進來,完全沒想過讓妳遠離負擔,更多時候還會覺得:『有妳在真是太好了,這種時刻留下妳果然是正確的決斷。』。會將對自己一切有利的事物利用上,的確是個糟糕的男人吧?」明白這只是對他的調侃,訴說中並未輕蔑意味,降谷也坦然的回應,臉上流露出笑意。
「反正我的出生基本就是屬於國家的,被利用也是權責範圍。」
世代從事執法工作,遍佈警政系統的水落家,出生在此本來也被培養成公安特勤。
如果沒有發生過意外,本來也曾預定要成為組織的臥底,自然而然的將以社會多數利益為思考的功利主義灌輸當做是正當的。
「所以把國家利益視為最大考量,作為合作者輔助你也好、FBI也罷,對我來說都是做出最合理的判斷。」
「先等一下,妳還在和FBI聯繫嗎?」
「FBI當局沒有,如果你指的是赤井桑現在沒有。」椿誠實的回應。
「現在沒有啊……」心情複雜地複述一次,品味了一下詞語時態的微妙性,得到回答的男人不滿意了。
是了!在面對FBI的王牌狙擊手先生時,公安先生顯然也不像剛才表現的那麼從容不迫。
撇開這個問題有沒有意義暫且不談,事實上他們已經爭論過好幾次了。
「我們明明站在同一邊,很多時候都是利益一致。」椿深深的嘆息,突然又說:
「你看、就像我和赤井桑的合作關係讓你不悅。就算為達目的我經常遊走於法律容許邊界,你擅長違法作業能互相諒解,但我們肯定還是會為了部分價值觀上的差異爭論無數次。」
「所以?」
「所以、對於這個既不可愛又不溫柔,思考方式只顧效率和合理性的冷漠女人,你也會覺得這樣的我很糟糕嗎?」
如此一來一往誰也就沒有比較高尚了。降谷了然的笑了笑。
「因此對你的問題,我的回答是:並不是輕易屈服任何人的意見,我還能思考,選擇被誰利用才確實是在做出有價值的事情。」
接著椿毫不退縮的以嚴謹的口氣自豪道:
「既然成為了合作者,在承諾的時候我已經做好和你一起粉身碎骨的覺悟,因為這是我自己的判斷。」
藉此表明自己的堅定不移,這女人的韌性好得幾乎超乎他想像之外。可是──
「我很高興妳做好了人生會翻天覆地的覺悟,如果不提起那傢伙的話,我差一點都要說我很感動了。」
「你就當作是日美友好,再不濟也當成基於職業考量的合作夥伴。」
「我只想用違反槍砲管制條例遣返他們回美國。」
「我以為你們已經不再敵視了。」
「我可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種話。」
「沒想過這種常形容我的台詞會用在你身上。」椿輕嘆。
「什麼?」
公安先生毫不打算掩飾正發揮他超絕的自製力克制瞬間爆發的惱怒。
瞬間一頓的沉默是在琢磨字句,而且依照椿的語意推斷,那不是什麼褒獎。
「不近人情。」
「強詞奪理。」即便如此他仍然從容不迫的回應。
「是嗎?我還期待你有更好的辯解。」
「辯解是不當的言詞使用,我並沒有在進行任何申辯。」降谷糾正她所解讀的涵義。依然平穩,有理有據。
椿決定明智的抿著唇嚥下即將脫口而出的反駁,終止無傷大雅的舌戰,靜默地聆聽降谷接下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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