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閱讀之前注意
※蘇文慎入
※原創女主慎入
※預計會在30章以上的長篇,設定原作後
※無法接受的人點右上角的小叉叉((各種玻璃心不好意思,謝謝合作
※AIMER的Polaris超好聽,就是我想表達這篇的設定((拇指
19
以赤井的技巧,能和她那個能力出眾的上司互相暗算的人,想要從她的私人的電子設備中搞到通其他公安那邊聯繫人的資訊,也不是天方夜譚。
可是──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生硬顫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清楚的不得了。赤井心想。
「妳否認我剛才說的一切,就能送我上國際法庭。」
「別胡說八道了!再怎麼庇護我也要有個限度……」
「我說過了妳要活下來。對我來說這是最高的優先順序。」
為此他不介意採用一些極端的方式。
「那是在不牽連無關人員的前提下。」
「我不覺得無關。」
「我覺得。」
「為什麼?」
「因為我是在告訴你,我不希望額外的事情發生,而你繼續這樣做──」
赤井很清楚她繞過話題的方式,絲毫沒有被影響,進一步統括問題:
「妳很害怕別的好意,為什麼?」
赤井低啞深沉的嗓音很冷峻,他一步步的更靠近了一點,氣勢上可以說是威嚴又恐怖,打量的眼光也多出幾分銳利的探究。
挺拔的軀幹直直的站立在坐在床上的椿面前,兩相對比之下,本就纖細的身形就顯得格外的嬌小了。
「妳可以挑選自己的情緒,在任何感性在浮出表面前都會被抹滅,好像再也不會允許任何人的接近。反而該是我問妳,對象是我,妳不滿意嗎?」
「不是──」椿急促地回應。
她很瞭解赤井,至少知道他不會動手傷害自己分毫。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赤井對自己動真格生氣的樣子,氣勢上居高臨下,被激發出憤怒的熱情不打算藏起,威嚴又恐怖。
「妳突然闖進來,卻不肯告訴我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我本來並不打算闖進你的生活,是因為──」
「我擅作主張。You're right.」赤井承認。
「以往認知到的妳,和在美國這邊感受到的妳,這兩者總是存著巨大的鴻溝,讓我一直不知道妳在想些什麼。但在妳告訴先前那些話之後,讓我知道了妳是個怎樣的人。」可他沒打算被帶偏的自顧自分析:
「水落君,妳看起來很堅強,但卻不是那樣。」
他斷言:
「妳是個膽小的人。」
這一出聲,椿單薄的肩膀像是觸電一般微微一顫。抬起頭露出錯愕的表情。
爾後,只見她緊緊的環抱雙臂──自我防衛的基礎肢體語言。也是情報員的基本功,一般來說不應該犯下的錯誤。
赤井知道自己作為那極端少數可信任的人、可以傷害到她的人,現在卻正在將她的傷疤、她的惡夢一點點的攤開。
那雙緊閉的雙唇也在微微顫抖,或許是想要反駁說不是,但她卻說不出來。
只能讓表情扭曲著,同時眼神也變得暗淡起來,以一個等待叱責的鐵青臉色看著赤井。
「別說了……」
可是對方像是仿佛非得把自己折磨到底不可。
於是她不得不在這種脆弱的態勢下,對抗這種特別令人難以忍受的精神威脅。
「妳的頭腦很清楚,那更糟,因為妳開始質疑『犧牲』的本質與必要性。 」
「不是……比起一個人的性命,為國家的秩序獻身──」
「是啊。妳不是愛空想的人,也願意為了大義而犧牲生命,但這就是妳坐在這裡的原因。」
水落椿是被冠以維持國家秩序而生的棋子,一直以來身邊的人都在告訴她,對和平的社會來說自己的存在有多重要,違背規劃或期許都是早已限制好的禁忌線。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冷徹的態度也不全然是真實,那既是壓力也是保護色。
可是現在椿臉上好似憤怒、好似啜泣、好似混亂,各種各樣的感情浮現出來,因為它逐漸融入她所感受到的一切。
赤井看著細長的眉毛緊緊湊在一起,和平常的自信比起來顯得過分不安的女人。
她知道的,她感受到了。
因此不再是將理想具現化的人偶。
而是擁有自我意志,普通的喜歡上異性的女性,也會普通的恐懼承擔危險的責任。
一直支撐著信念開始坍塌,立場動搖了起來。
「所以妳意識到必須從那些理想化的浪漫故事中掙脫出來。」
那張刀刻般的英俊面龐深鎖眉頭,此刻對她實在過於陌生,冷酷強勢的松綠眸子深邃銳利,氣場確實十分震懾人。
「但這方面妳確實沒什麼天賦,多半妳單獨一人真的不行。」
對方搬出那個名詞的時候,一絲怯懦遊走在椿眼眸裡,讓她感到恐懼,和一點說不清的情感。
「不要……赤、我不想被你否定……」淡泊的語氣卻透出一絲悲切。
聰明、勇猛並且強悍的代名詞如是說。
如此一來用最大的努力投身於工作的自己究竟算什麼呢?
「我不否定妳,我欣賞、甚至尊敬妳。因為毫無疑問妳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沉穩的嗓音是純粹陳述事實的語氣。可是接下來他幾乎是在命令,非常嚴肅。
「只是妳不怕那個一年前殺死犯人也若無其事的自己嗎?不怕那個必須英勇無畏地戰鬥的自己嗎?」
「維護社會秩序的行為冷酷無情很多時候是必要的,無論做了什麼根本沒有害怕的理由。」
「是嗎。」無感情的評價品不出好壞。
「到頭來,你這是打算靠威脅動搖我嗎?」用精神打壓的方式?
「威脅?」赤井冷冽的輕哼一聲。
「對妳來說這算是威脅?妳會損失什麼?」
是啊!這構不成威脅。
觸及案件本身,赤井已經成為了阻礙的一部分,根本沒有妥協的理由。
和他這樣一個男人合作一定會脫軌,現在不拒絕他,就可能要承擔不堪設想的後果。
不需要顧及情面,應該要不惜代價的切割,不顧一切的去放手,心裡諸多不願也會遷就,畢竟他們只是在一個晦暗難明的世界裡偶遇,短暫結伴而行的陌生人,不讓關係繼續蔓延,從此各不相干才是即時止損。
至於國際法庭會不會讓赤井從眾人頂禮的英雄成為萬人唾罵的階下囚那都不重要,又與她有何妨呢?
毫無疑問這是正確的處理方式,因為自己會在權衡後做出最大化利益的正確選擇。
椿停住了,思維和身體都是,為這空虛和矛盾而無措。
胸腔間一陣陣劇痛,彷彿有什麼一格一格纏繞滲透過她的肋骨,然後落地發芽,在那裡瘋狂生長。喉嚨乾澀的發緊,她被勒得喘不過氣,呼吸也紊亂起來。
必須選擇犧牲是日常,就算自身死亡說穿了其實也並不恐怖,但無論如何就是不能夠被平心靜氣接受的事實。
至少、至少這一次也告訴我:『妳是正確的。』啊!
察覺到她的猶豫,赤井乾脆的把話說完:
「人能做的本來就很有限,需要他人幫自己一把,所以妳需要降谷君。──所以妳需要我。」
從沒有人對她說過,有戰士的堅毅,同時也能有女人的嬌柔。
因為總是想讓她把一切以理性計算合理化,而忽略了椿身為一個人、身為一名女性纖纖弱質的部分。
但是就算知道她是那麼膽怯的人,想改變,卻又害怕改變,果然還是覺得她可愛。──不、說不定就是因為看到了她柔弱的部分才越發地愛上了她。
人不僅為他人的堅強與美貌所吸引,多半也會被弱小的部分吸引吧。
過了好一陣子,片段經過大腦組織思考,椿那痛苦的表情和聲音,向赤井這麼訴說:
「……你會後悔的。」分析評估利害關係太過不對等了。
「我不會後悔我的決定。」
赤井不動聲色往椿更靠近了一點,近得能看見那對松綠色的雙眼有著平穩而冰冷的堅持。
「……為什麼會為此做到這種地步?」有必要嗎?
雙手悄悄滑落身體兩側,用滿懷善意卻又不至於過分親昵的力度抱了抱她。
椿的雙肩驚得跳起,擁抱出乎意料到匪疑所思,下意識地想要推拒,又心旌搖曳的體會到不應需要的溫存。
「因為我擔心妳。」
因為恐懼,因為想保護,因為曾經錯過一世,因此無法再容忍輸掉一些再也回不來的東西。
理由或許並不那麼慷慨,也沒有那麼偉大,儘管也不確定對方是否理解這句話。
「說吧,水落君。」
不要再想像黯淡無光的未來,不要再逃避。
「我來告訴妳,妳的想法是會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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