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閱讀之前注意
※蘇文慎入
※原創女主慎入
※預計會在30章以上的長篇,設定原作後
※無法接受的人點右上角的小叉叉((各種玻璃心不好意思,謝謝合作
※AIMER的Polaris超好聽,就是我想表達這篇的設定((拇指
20
赤井所推動的一場迷航,說得含蓄點這不過是任意妄為。
她好像想質問,又好像想求援,半張著嘴微微顫動。
在一切不可知的夜晚的虛無中,徘徊一個小小的猜測,最終沒來得及出口的話幾經輾轉,又咽了下去。
老實說,椿還沒有下定決心。
就某種意義來說也無可奈何。
一個人有想要從某人那裡得到更多的心態是很正常的,這被稱為期望,而雙刃劍是對它真正含義的最好描述,因為必須考慮到它既有利又不利的結果。這遠遠不是單單靠勇氣和努力就能解決的問題。
正視目前完全不利於自己的現實,能回想起來的、與他人的聯繫只有降谷零,並且應歸於公事之外拓展的私人接觸這類。
被困在舊計劃和新冒險的邊緣,更多事情將開始變得複雜,因為這個散發著善良和野心的人處理事情的方式向來都是隨意而模棱兩可的。
這時候椿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確認了一下來電者的縮寫,端正的臉龐不禁扭曲起來,一瞬間心疲力瘁的神色浮現出來。
頓了一下,她還是接了起來,用最安全的說法,迂迴的表示保留轉圜的餘地。
所以這就是全部了。實在不太明智,說真的。
椿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室內暗淡的光線微微照亮了白瓷般的肌膚,化成端麗臉龐上蒼白的神色。
隨著深夜飄起細雨,溫度也跟著下降,當她的思緒飄蕩時,一陣寒意滲入讓她微微顫抖。
「過來吧。」赤井在床沿的另一端說道。
椿側身看著他張開雙臂。
「什麼?」不免怔住,隨即才反應過來回覆:
「……我沒事。」
除此之外,如果接受他的提議,肯定會更不知所措。因為她心裡很清楚自己抵抗不了這樣的赤井,只需要一步她就會走錯。一方面,他不會一直在附近,能做到什麼程度是個大問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他是個FBI。她真的可以依賴一個外籍特工、依賴這樣的人嗎?
「我只是覺得妳看起來很冷。」
赤井知道她不喜歡顯得自己脆弱,可是他還知道她需要一個擁抱。
他並不想強迫,對此持開放態度,但仍向她敞開懷抱。
話音剛落,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猛了,處於這靜謐的空間內,待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好吧,美國人贏了。
目光接觸良久終於敗下陣來,椿稍稍挪動身體靠近,一旦觸手可及,赤井就用雙臂環住她,將人摟入懷裡,讓她的身體被熱度和緊實的肌肉包圍。
赤井手上用的勁不大,但影響力卻相當驚人。寒冷立即消退,即時的足以讓椿在溫暖帶來的溫差面前顫抖著。
從未體會過像這樣被寶貴地抱在懷裡,她沒有害臊得心跳加速,也沒有感到尷尬,只是被像這樣被抱在懷中所感到的平靜與治癒讓椿動搖無比。
聽著男人的心臟強而有力的搏動,感受他胸腔平緩的起伏。像是置身於一個全然安全的境地,椿闔上眼簾,放任自己倚靠著赤井幾分鐘汲取令人心安的溫暖。
這是大概是他們這樣與災厄共生的人能給予另外的個體最具信任,也最溫存的東西了。
寬大的手掌突然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意圖安撫。
「You've done quite well already. (妳已經做得很好了。)」
已經可以了,妳已經很努力了。
耳邊輕輕細語一樣的聲音深沉而穩定,和平日一樣冷靜。作為回應,心跳加快了一個檔次,剛才那惶恐沉痛的心情和冰冷的空氣都離得很遠。
明明從出生開始自己所受的教育,所付出的勞力和受的苦痛都是為了防患於未然,無法在陽光之下被別人承認,也並沒有任何值得他人由於認可而表揚之處,屬於自己的內心必須這麼消弭於此。可是此刻有種欣喜的情緒逐漸發泡湧出填滿了內心,感覺到胸口一陣暖意,那是一種溫柔至極的感情,是種很舒服的感覺。
這更糟,只是方式不同。
某一秒內,她甚至產生出要把所有真相都在赤井面前坦白的揭開的衝動。
嘴唇張了張,卻像是失了言又閉上,椿悲傷地低沉著腦袋。
她在哭。
沒有發出一聲的示弱,可是兩個人靠得那麼近,赤井不可能毫無察覺,但他仍選擇視而不見。
女性的體格天生比起男性單薄,即便明顯能感受到刻苦鍛練的成果,但臂膀仍舊顯得瘦削,彷彿有著易折錯覺的纖細,在此之上款款而落的黑色長髮隨著無聲而細微的抽泣微微晃動,依然彰顯著一種虛無縹緲的美麗。
可以獨佔此刻悽楚到惹人憐愛的女人,有點無助、沒心力再去思考其他事,光是這樣就足以讓人內心盈滿無限柔情。
不過他想要的可不是這番焦灼恐懼的表情。
很正常的,不要自責。赤井心想。害怕這些都是正常的,不要總是自然地接受。
畢竟她從不曉得願意變得現實一點,和只能變得現實一點的具體區別,但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仿若那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因為她不屬於自己,是屬於所有能夠有權限驅使『1824』這個6年前被錄入公安部資料庫代號的人的,他們擁有隨意使用這一具沒有生氣卻又標緻動人的空殼的權利。
他們決定把公正性都鎖在法律和正義的這個指標上,但是沒有人想過將效益達到極大化的精准天秤某種程度上消除了人的自私,可是它並不能正確的通過計算指導人日常的生活。對於一個遠遠稱不上是個愛國者,對國家的感念並不如降谷零明確的人來說指標傾覆該怎麼辦?
她或許是眾人期盼的那個全能的天才,但也同時是個脆弱的凡人,擁有所有負面的情緒。
輕嘆一聲,將椿的腦袋按向自己的肩膀。
對於她而言,坦誠自同樣需要他人援助以及被愛是件不那麼容易的事。她需要花點時間去接受自己的傷痛,而自己則需要同等的時間蠶食掉她。
肩膀被潮濕蔓延,這樣保障他看不到她已經是滿臉淚水,她也就不需要吃力的壓抑情緒。
掌心輕撫著後腦傳遞而來的體溫成為一種現實的依靠,在椿為此痛苦地攥緊他的襯衫時,心裡想的卻是『她太討厭愛了。』。
一旦混入情感,失去有明確的是非對錯時,將不是每一個個體都被視為具相同份量,並非所有的事物都能夠換算,沒有一個絕對有效的策略。
真的非常討厭。
正在滋生且不可控制的情愫怎麼會這麼痛苦呢?
處事老道的高級探員好像早早預料到了她為了悲哀與苦惱所填滿而崩潰,用揣測不透的瑰麗綠色眼睛關注了她這麼久,在其設定的前提下冷酷果決的做出決斷,並溫柔穩重給予心靈上的理解,即便是被殘酷的世事所壓垮,他也願意容納且深藏起一切的創傷。
愈是留意這些到細節,就愈是無法抗拒。最難處理的問題原來是這個。她縮起身體,將自己埋入男人的肩窩裡,熟悉的菸草氣味更加濃郁,反而因此讓她強烈意識到對方。
不是所有人都能毫無眷戀的犧牲。
人要怎麼才能抗拒此時此刻唯一可供寄託的歸宿?
根本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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