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閱讀之前注意
※蘇文慎入
※原創女主慎入
※預計會在30章以上的長篇,設定原作後
※無法接受的人點右上角的小叉叉((各種玻璃心不好意思,謝謝合作
※AIMER的Polaris超好聽,就是我想表達這篇的設定((拇指
08
在三人會談的第二天,椿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出了門。
雖然今天太陽打了一場勝仗,趕走了烏雲,但是天氣還是相當寒冷,等到再晚一些,夜幕低垂氣溫時可能會降低到負數。
每當自己陷入僵局,卻又不想停止思考的時候,便會像這樣在路上散步,這樣一來就能重新冷靜下來,整理出問題的要點,從而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雖然從未想過需要尋覓一個夥伴一同去散步,可是身後的腳步聲不由得她不頻頻注意起來。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量赤井也跟了上來。
然而『除了必要的談話外很少會多言,表情淡漠讓人猜不透在想些什麼。』,有著這樣相同的性格特質,反而讓本來屬於一個人的閑靜變得些許尷尬了起來。
幾次向身後看去,不過那個人只是不疾不徐的默默跟上她的步伐。依然我行我素。
弄不明白赤井的意圖只是她正襟危坐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兩人緩緩漫步在的路上,卻擋不住旁人肆無忌憚的目光。
雖然她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但是椿依然清澄美麗,這本身就已經很吸引眼球了,而像赤井這樣鋒利而俊美的容貌的男人呆在身邊的話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這不是好現象,現在發生在身上的情況讓她根本不該受到注目。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終於椿直白而露骨的詢問。
「妳想讓我問些什麼?」
「什麼都不要,可以的話。」
「那麼我並不想得到什麼。」
多麼坦然從容,就像是沒有任何涵義僅僅只是說出口而已,可是有些話裡頭總蘊含著與表面上不一樣的東西。
監視。
這一刻椿下意識就是這個想法,赤井並沒有完全相信她。
但這也怪不得對方,有許多東西,已經被堂而皇之的硬生生擺放在他們之間,只是她總是選擇隱瞞無視,並且依然不想去正視。
「放鬆一點。」
椿不太確定那是指對周圍鬆懈一些戒心還是說他並不是在進行監視。
不過反觀赤井倒是沒有顯得多慮,很自然的融入了行人之中,全然不在乎周邊環境的一切聲音。
此刻椿百無聊賴,只能繼續一邊挺直腰板以一定的步調行走,一邊又若有所思起來。
就是不怎麼愛說話這點讓人覺得看不透,她很難從這個男人的表情上找出些許判讀出他真正想法的蛛絲馬跡。
而且基於對方是個討厭麻煩的人,即使最後還是解讀錯誤,他也不會執意於糾正,就像降谷對他的誤會一樣,乾脆的就讓它將錯就錯。
「我大概是妳的……朋友?」
對方不同尋常的親近讓椿有些詫異,她覺得那個表情很微妙,介於不知道要不要笑之間。
她不明白這個人在玩什麼把戲。
「一定程度上可以信任,已經無數次將背後和性命交付了吧?」對這個說法椿有些意外,最後得出這個結論。
赤井露出不贊同的神色,接著說道:
「妳很有原則,條理分明,那麽妳當然也知道我不是妳該多疑的對象。」
「可你很在意,我看得出來。」
「確實很在意。我想要的不止是你們說出口的現實,而是隱瞞的真相。」
椿因為他的說話而一直盯著他,目光有些冷冽,有著能易覺察到的防備和疏離。
但此時赤井卻話鋒一轉:
「但總歸來說無論如何我相信妳,再說我也並不需要找出能威脅妳的把柄。」
這些話說給像他們這樣的情報工作者聽誰會信?可是椿在他的注視下卻頓了頓,還是沒有開口。
赤井說完毫無防備的背過身,超越到她的前方自顧的向前。
太過自然。
他不是和公安先生一類的人,並不需要披著假像遊走人間。
並且她那位以情報工作為業的合作者先生也曾說過,眼前這個黑髮男人並不是什麼很好的表演者。
她不太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受,並非不安可就是感受到了不平靜。
難以紓解的想法。
突然前面的人又停了下來,問道:
「喝一杯嗎?我請客。」
美國人都是酒場解萬愁的嗎?
椿從思緒中抽離才看見正緩緩點亮的霓虹燈招牌。
躊躇了一下,她決定還是把話給吞回去,回答:
「喝。」
之後進入了酒吧。
不過畢竟兩個人的關係既不親近,也說不上疏遠,不上不下的微妙讓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以手掌遮住小半張臉,支撐著腦袋的椿,用淡漠眼神看著前方顯得有些虛幻不實,襯托得她幾乎要透明起來了,看起來很孤獨。
這很長一段壓抑的沉默,直到椿久違的開口才被打破。
「我現在正在進行反省,對於自己輕易的屈服感到羞恥。」
「是嗎。雖然我不知道妳是這麼想,但我並不討厭這樣做。」被這麼說的赤井倒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原來你那麼喜歡無言以對的氣氛。」平緩的話中帶刺。
「我的意思是覺得妳很有趣。」
「完全相反才是吧?很難相處也不幽默。」椿起來並不難過,可是也不像排斥的樣子:
「和降谷桑的談話你也聽到了吧?大概也差不多也在梶村裡緒那個年齡段的時候就被這麼說了。」
「15歲左右是最在乎同儕的年齡段吧?妳看起來沒特別在意。」
「嗯,也不是說現在想開了,而是大概在那個時候就差不多是這樣的。」
「啊啊,我明白。喜歡做自己想做的事這麼奇怪嗎?也不想被其他人指責特例獨行。」
不知道為何對面那邊看起來心情挺好的。
她沒想到對方會和自己說這麼多,也許他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一類人?
於是椿繼續說道:
「私底下也會被男同學評為不像少女。真蠻橫,說到底理想的女性是什麼呢?是要可愛嗎?還是要漂亮?不聰明也不狡黠比較有魅力嗎?如果不接受就沒有資格做女性嗎?我也無法理解那些人,所以彼此吧。用你的說法算。」
「以我在男人的角度,有主見的女性倒是很有吸引力。」赤井伸手去衣袋裡摸煙盒,頗為悠閒地兩指夾著香菸,優雅熟練地吸著。
「像你這樣的人這麼說還真讓人吃驚,難道說很常和女性這麼說?」
「怎麼可能。」淡然的否定。又說:
「降谷君也說了其中也有人是喜歡妳的吧?」
「這個也是,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呢?冷淡、頑固、高傲又喜歡講道理一點都不可愛,是個惹人厭的女人吧?私底下常常被這麼議論。」
「太不可置信了。日本人的喜好。」說著,赤井順便再和酒保分別給兩人點了一杯酒。
「總之這已經是既成事實,像你這樣的少數派的興趣與主張是不被認同的。」接過酒杯,椿輕輕的啜飲。
「確實、人的喜好各有不同。所以無法奢望觸及的高嶺之花讓才周圍的男性又愛又恨,敬而遠之吧?」
「被英美教育教導成長的人說這些可信嗎?」
「單純的青春期男孩可不分國籍。」
這麼說來降谷當時的確也說過有關老師什麼之類的話。思考了一下,椿問:
「這麼說你也有這種經驗嗎?無法奢望觸及的高嶺之花?」
「誰知道呢?」赤井回覆的含糊。
「沒有對吧。」如此她就能確信。
「赤井桑看起來就是屬於高嶺之花都會倒追的類型。」
「我可沒這麼說。」
「總之你所說的話沒有實質證據,我會當成推理作為參考的。」
赤井不做回應只是微微一笑。
原來生人勿近的尖銳形象與周圍隔出的界線也被柔和了些。
第一次和她邂逅的時候還是研修生,也就是大學剛開始畢業不到1年吧?那麼現在應該才24歲有餘。
以亞洲女性身材算是高挑纖細,不過外表並不特別屬於成熟的一類。
雖說如此,她卻並沒有那種初出社會的稚氣,之所以會給人更成熟的感覺,多半是因為她那沉著冷靜言談舉止。
突然赤井從喉嚨發出壓低的短促輕笑。
「怎麼?」對這個反應本能地不悅,眼神隱隱有些冰冷。
就是這種感覺。
深邃漠然的眸子無形中帶著一種淡淡的壓迫感。
誠然,以客觀的角度來看,水落椿是個美女,只不過在她給人的印象中那份冷峻讓她的美太脫俗,不會以笑容示人自然也不會為了融入週遭環境妥協。
話雖如此,與其是說她冷淡,或許更多是接近於缺少感情。
接著她又再次以和那形象非常相符的沉著語調說:
「總覺得有種狠狠被笑話的感覺。」
「不。只是想到自己20出頭的時候。」
「這個年紀的時候,赤井桑應該還在為了進FBI累積社會經驗吧?」
「是啊。」
「這方面的事能再詳細一點嗎?稍微有些好奇。」
「也沒什麼特別的,初露鋒芒的新人都是那樣的吧?信心十足又勇往直前。」
「是嗎。」椿機械式的回應。雖然也沒有覺得對方什麼都會說,畢竟自己也是有所保留。
「這可不是敷衍,我對妳是挺敬佩的。」
聰慧內斂、思維回路卻又嚴謹。
即使不認同的她那些人,也不得不承認椿那出眾果斷的工作能力,做出判斷而變成所熟知的鋒利暢快。
仿佛是洞悉了什麼似,赤井繼續道:
「我說過吧?像妳這年紀的時候,被好奇心驅使做了各種各樣的嘗試。」
「是說過。」
對話稍微停頓了下來,椿也沒想繼續深究,只是當上了旁觀者,赤井也很乾脆的放任自己靠向沙發背喝著酒。
各式各樣的嘗試到底包含了多少的意味呢?
30歲以前的赤井秀一,那個時候的也才剛進入FBI,然後又再成為了組織的臥底,很快的也成功獲得萊伊的代號,最終意料之外的以巨大的失誤而告終。
出人意表的這幾句話,比表面上更加耐人尋味,讓她不由自主地咬緊了嘴唇。
就在這瞬間,椿終於有些體悟了。
正值最好的年華此刻歷歷在目,並非本意卻是正極力向年紀小許多的後輩如此主張艱苦挫折的緊抱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正好和現在的自己是一模一樣。
對於被歸類在領域內的人,他心裡不可能沒有負擔的,一直沒有把對方的感覺當作一回事根本不是不要緊。
椿感受到喉嚨有些乾澀的感覺。
「……並不是針對你。」
「嗯?」把一手架在桌面上,另一側俐落的以單手三指扣著酒杯,以食指和中指夾著菸的赤井,緩慢的吐出了煙霧。
隱蔽於嫋嫋擴散白霧中的綠眸,意味深長地注視她。
「你理應被放置於一個平等、甚至尊重看待的位置上,而我確實內心懷有這種想法,和你的合作也總是非常順利,這一點無庸置疑。」椿肅穆而堅定地道:
「這種態度對你有失公允,我承認。只是依賴是利劍,保持隱私是愛惜生命,以情報業為生的人應該要將它奉為圭臬,我無數次被這麼殷殷教誨過。」
「嚯?還真是一絲不苟不是嗎?」慢條斯理的喝著酒,赤井聽懂她是在接續最開始的話題。
「並不是要作為藉口,但我認為這是該讓你知道的緣由,這確實不是該轉嫁給你的問題,也不該以自己的角度批判他人。」
初次釐清了看待這種關係和這男人本人的心境,不管如何,自己的所做所為未免也太過分。
椿隨即有禮貌地微低下頭,保持著不狡辯的認錯姿勢。
雖然情況可能和現在沒有差別,那並不表示她會提供任何他想知道的過程與細節──畢竟是兩回事。
不過反求諸己,成熟明理的從中總結經驗教訓倒還不壞。
「好眼神,能輕易讓人著迷。」赤井冷靜的讚賞透出莞爾,似乎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
黑色的長髮因低垂的腦袋從肩頭滑落,潔白的脖頸因而在他面前露出。長長的睫毛低垂在那雙眸中灑下陰影,籠罩著的悲傷也無法令她的美麗黯然失色,反倒更有種惹人憐愛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非常善於壓抑負面情緒?
這些都是來到美國後才見識到的,作為水落警視從不會出現的異常,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將新的一杯威士忌滑至她的面前,面的那個抬起頭的疑惑目光解釋道:
「足夠有擔當的後輩,當然要好好犒勞。」
真是的,為什麼又變成了這樣?
感覺被莫名其妙的誇讚了讓她有點詫異。椿本想開口,可之後的內容卻什麼都想不出來。
好像在被縱容著發洩不滿的小脾氣,不過是輕易地就能抹掉的小事情。
最終只會為一句:
「隨意就脫口而出的那種話還是少說為妙。」
「原來妳會介意嗎?真意外。」不甚在意的態度依舊悠然。
「意外的人是我吧?會講出這樣感性的話,你其實真的很常──」
「沒有。」
他們相偎而坐,冷峻寡言的FBI先生默默的包容讓她有點鬆懈,最初劍拔弩張的同居人關係,漸漸也聊著無關邊際的事情。
因為工作性質常常奔波因此見多識廣,也說了些她不曾接觸過的世界,卻從不試圖旁敲側擊自己的事情,慢慢讓她放下了心中的負擔。這讓一起聊天的時間很愉快,充滿無須顧慮的自在。
共處的當下就是所認知的整個世界的感覺其實並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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