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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新宿娛樂街酒吧內,看著這種舊時代遺留下產物裡面,彌漫著的煙霧與五光十色交相輝映。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在這樣各色人等聚集的喧吵環境,盡情地釋放或壓抑或興奮的情緒。
帶著無間斷的腳步聲,然後酒吧的大門被打開了。
那裡出現了一位絕世的美女。
正如字面一般,從看到的第一眼開始,就忍不住的浮想聯翩,讓人忍不住傾倒的那種迷人。無袖的平口黑色連身裙把她原本就白皙的光裸肩膀襯托的分外雪白,而她的胸前籠罩著溫暖的陰影,隨著她的呼吸而顫動。
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讓人連呼吸都像是遺忘了的屏氣凝神。
從外表看,頂多不過20歲,年輕得不可思議,但保持著理所當然的高傲,她的目光掃過,卻毫無在人群停留之意。
直到在吧檯坐定,慢條斯理的點了杯調酒之後,才似乎是輕輕地浮現出一點微笑。
舉起了酒杯,微微後仰頭,露出截白皙的脖,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才剛放下了杯子,斟滿酒的酒杯又被送了上來。
在酒吧模糊的微光中扭過頭,七槻看著請那杯酒的人,對她看似友好地說道:
「就算有著西比拉的監控,但這個時間還獨自在這種地方,也不是什麼好主意。」
「哦?為什麽?」
「或許妳不懂,但是這種街上危險的傢伙到處都是……」話語停頓一陣,男人目光在七槻白皙的大腿肌膚溜過。
「像妳這樣的美人,可得多加防範啊。」
「說得也是。」
七槻心領神會般地衝著對方一笑。
看如此她反應心神頓時蕩漾。男人臉上輕佻笑容還未綻開,便又凝固在她隨後吐出的話語之上。
「畢竟這種到處都是的傢伙正站在我眼前不是?」
雙眸之中流露出毫不加以掩飾的,傲慢而艷麗的笑意,在夜裡美豔不可方物。
男人果不其然的敗下陣來。在酒吧令人目眩的燈光之下,透露出無法被征服這種毋庸置疑的訊息。
拒絕了那杯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烈酒,七槻快速的站起身,讓男人只能著急的開口阻止:
「距離黎明還久的很呢!」
「是呢!愉快的時間還有的是,只可惜我沒有空閒。」
或許是失落於她的失陪,明明該有著被拒絕的覺悟,卻依然顯得極度失望表情,反倒讓七槻笑了出來。
她伸手去拉對方領帶。領帶被她攥在手裡,拉扯的力道不重,空氣卻越來越緊繃,仿佛拉緊的弦,下一刻就要崩斷。
「不過看在你足夠無謀的愚蠢份上,要是再見面的話,我可能會允許你請我喝酒。」
意味明顯的笑意將他牢牢攫住,吐出的話語與其說是魅惑的暗示,不如說簡直是赤裸裸的引誘。
直白的挑逗,讓室內的燥熱感就直線攀升,她很是熟稔地用起這一套。那種從心口流向四肢百骸的熱流,沉浸在這快樂裡,仿佛就可以忘記一切擾人的事,現在的他隻想享受這種沈淪的靡爛。
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自己過慣的生活馬上就要完全改變,從今夜開始──
然而下一秒女人卻毫無眷戀地抽身離開,完全無視於對方的目光帶著錯愕。
令人深深著迷的那種威懾感,比起剛才那種高嶺之花般不可侵犯的印象,更顯露出一種非比尋常而且致命的危險吸引力。像是一觸摸就會被割傷的利刃,鋒芒畢露。
在這種情況下,大概無論是她本身,還是正在觀看這一切的人,都全神貫注地沉浸於這狹窄空間之內發生的一切。
只有幾句話,整個地方就變成她一個人的舞臺,所有人都被她控制了。
「該怎麼說吶……預想以上啊!つき醬。」縢輕佻的吹了聲口哨。
不得不說,如果她可以保持面對外人時,最為專業的那種假笑,甚至是什麼話也不說的時候是很吸引人的。畢竟沒有那種惡劣性格和態度的氛圍,她的確長得是挺好看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瞥了一眼獵犬三號先生,臉色看起來嚴肅過了,那種將煩躁的,卻又無可奈何的情緒,全數藏進了看似平靜的深邃眼眸裡。
已完全融入這瘋狂的氣氛,陷入男人們謀取爭奪戰場,卻在隔岸觀火的那個豔麗的尤物,看在他眼中肯定是個讓人頭疼的麻煩吧!
那種混合著迷醉和一切索然無味的神情,張揚肆意地舒展她的美。
聽著獵犬四號先生的感想,狡嚙只感覺這女人變得陌生到不行。一牆之隔的距離遙遠得令人發慌。
雖然一直都知道她是個目的性強烈的人,但他承認自己這次是小看了這個女人了,也承認他錯估了她的手段之多。
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他已經太習慣跟他在一起時,那種富有生活氣息,純粹的令人憐愛不已的彌谷七槻,但回想起來他也確實見識過不少她的這些把戲。而且七槻原本就是會和唐之杜相互調笑的人,調情勾引她其實根本在行的很。
此時此刻,他無法克制內心之中升起的煩躁與不滿。
但是明明打算勸阻,卻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說服她。
就像七槻憤怒下所質問的,他沒有辦法期望她服從於自己的決定,也沒辦法要求她做任何事。狡嚙很清楚自己並沒有這種權力,這就是他覺得最不安的地方,她並不受他的控制。
冷清的夜晚隨著朝陽初升退去,冬季的清晨天空蒙著一層薄薄的寒霧。
等七槻回到戒護車上時已經是這個時間了。
當然,監視官先生開口第一件事又是一再的嚴格要求,因為可能意味著會遭兇手殺害,即使她身上裝了竊聽器,但如果真的確認了目標必須要立刻回報,絕對不可以自己一人獨斷獨行。
獵犬五號小姐只能點頭稱是,但除了要盡她之力發現越多線索越好之外,她大概什麼都沒聽進去。
對於執行官來說,真正的工作現在才開始,只是當他們各自在思考整理案件的內容時,監視官先生皺著眉頭表示:
「透過發出這種強烈直接的輕蔑,侮辱或物化女性能證明自己很厲害嗎?」
結合方才話語中透露出來的資訊,顯然監視官先生是對於酒吧裡可以稱得上群魔亂舞的男人感到無法苟同。
七槻實在很想回答:『被這美麗都市遺忘的廢棄區域生活就是如此啊!殿下。』,雖然最後沒有開口。畢竟會執著這點正表現出這個人的良善吧!她真的有點想表揚自己忍耐住了。
說完宜野座突然發現符合特徵的傢伙,終於在她面前停下來時,她從不引他談話,於是提道:
「妳也該嘗試接觸符合目標的人,只是對這些上前來搭訕的傢伙進行回應根本就沒有意義。」
色相健全的人難以明白的是,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充滿挫折而憤慨的男子,對生活、特別強勢的女人有強烈的憎恨,他無法宣洩自己的怒氣,長年累月下他只能藉由這種犯案方式來消除他的怨懟。
只因為他的認知中這些傲慢的的女人不會接納他,即使那傢伙連嘗試靠近這些女人的膽識都沒有。
狡嚙正想對宜野座說明,但七槻卻搶先的回答了:
「不行,那種傢伙無論如何要徹底的無視他們。」
「為什麼?犯人明明可能就在那些旁觀的人之中。」
「因為受害者從不會和他談話,那傢伙也沒膽量主動靠近她們,真要比那些男人比起來,犯案子的傢伙更是爛透了。」她終於按耐不住,難得露骨的語帶鄙視和諷刺:
「那傢伙只是個懦弱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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